岁行云轻扯唇角，头也不回道：&ldo;村头打群架都比这有看头。

&rdo;

李恪昭上前半步，面无表情凝了她片刻，倏地侧身背靠墙面，隔着金红纱幔发出一串急促鸟鸣。

岁行云正疑惑，余光不经意往场下一瞥，立刻惊得站了起来。

铜方&ldo;执棋者&rdo;快速挥出一串让她熟悉而震撼的旗语‐‐

甲组定。

乙组正一。

丙组进右二。

&ldo;这是……&rdo;岁行云激动得眼泛水光。

&ldo;回雁破军阵，&rdo;李恪昭轻抬下颌，不咸不淡道，&ldo;瞧你这两日没什么精神，赏你看个热闹。

&rdo;

岁行云泪眼朦胧地看看场中阵型变幻，又回头觑了他半晌，忽道：&ldo;你站过来些。

&rdo;

&ldo;嗯？&rdo;李恪昭皱眉，却还是依言近前。

岁行云照着他肩头就是一拳，含泪笑骂：&ldo;李恪昭你是不是闲的！

&rdo;

吃饱了撑的，杜撰个&ldo;卫朔望&rdo;出来！

第15章

当李恪昭眉头一皱，岁行云立刻惊觉糟了个大糕。

她竟在激动之下动手殴打主君、出言不逊并直呼其名。

更紧要的一点是，虽后世对《朔望兵阵》的成书年代存疑，但此书明显是对海量实际战例的复盘、总结与经验提炼，光凭这点，此书就绝无可能在李恪昭质子时期著成。

既世间尚无此书，那此时只怕也没有&ldo;卫朔望&rdo;这回事。

况且，李恪昭熟知&ldo;回雁破军阵&rdo;，只能说明他与卫朔望有紧密关联，并不能确凿证明他就是卫朔望啊！

岁行云因着卫朔望的事忐忑生愁，神思恍惚已有两日。

适才忽见与之相关的蛛丝马迹便激动得方寸大乱，言行全不过脑，如此纰漏还是复生以来头一回。

她懊悔地咬住舌尖，整个人讪讪僵住。

眼下最紧要的并非&ldo;如何证明李恪昭与卫朔望究竟是否同一人&rdo;，而是此情此景到底该如何收场。

李恪昭沉默垂睫，无言睨着还抵在自己肩前的拳头。

岁行云立刻变拳为掌，假模假样以指尖在他才挨了一拳的肩头拂两下：&ldo;我是想说，公子近来有许多事要费神，却还留意到我没精神……我受宠若惊，一时语无伦次、口不择言……&rdo;

她将手收回去背在身后，略掀眼皮觑他：&ldo;若不，我让您打回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