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护士脸上的笑容不变，也压低了声音说：

&ldo;您这是宫斗剧看腻了，又拿鬼故事当消遣了？&rdo;

&ldo;那倒没有，其实我也不信。

&rdo;

褚年隔着口罩摸了摸鼻子又问：

&ldo;那怎么那些老太太们都信呢？&rdo;

什么生鸡蛋吃了冤魂缠身，什么孩子长鸡屁股，什么男孩儿也能吃成女孩儿，褚年这些天就遭受着他亲妈这样的信息轰炸，一打开微信就能刷出来十几二十条，也不知道她是从哪儿找的。

&ldo;这个问题，您问我我也不知道啊，要不您去找个研究老年人心理问题的专家问问？&rdo;

&ldo;那倒也不用。

&rdo;

褚年从兜儿里掏出了一个煮鸡蛋，磕破皮，掰掉了一块蛋清，问小护士：

&ldo;就这样的鸡蛋，我能吃么？&rdo;

看着也就三分熟的鸡蛋，小护士说：&ldo;太生了，没加热透，有细菌风险，呃，作为护士我是肯定不会说你能吃的。

&rdo;

&ldo;那您能不能告诉我，我吃这个然后被感染的概率有多大？&rdo;

小护士看着他，慢慢直起了腰：

&ldo;这位女士，第一，我不是质量监管部门，并不知道这个鸡蛋里面有多少细菌，第二，每个人的体质和抵抗力不同，你要是想做免疫系统检测建议出门打车去三家医院找专门项目，第三，我只是个护士，不是姓百名科字全书，回答不了您这么精细的问题。

&rdo;

褚年蔫儿了。

看着这个鸡蛋，他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可这些天两个妈对他进行接力洗脑，让他也不由得忐忑了起来。

这才跑来了医院。

&ldo;可我现在什么都吃不下去，除了这个，要是拿这个拌饭拌肉，我倒是能多吃点。

&rdo;

听他说得可怜，小护士也有些无奈，可她是个护士，只能说：

&ldo;要是对胎儿和自身健康有影响的事情，我们是肯定不建议做的。

&rdo;

一直到上了班面对着电脑里的项目书，褚年才再次打起了精神。

这些天，他几乎可以用春风得意来形容，为了促成这个合作，牛姐在省城遥控指挥，两边的工作室都为他提供了各种便利，某个恍惚之间，他甚至会以为自己还是池新建设里那个年轻有为的明日之星。

当然，这得很恍惚才行，毕竟两边加起来才十几个人的工作室肯定跟池新没得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