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rdo;柳弈秋终于忍不住咳嗽了一声，无奈道：&ldo;陛下，玛其尔是高昌公主，如若强取，势必引起两国交恶甚至决裂。

更何况，上次陛下下令在其使团回国途中截杀，高昌国虽然一直没有就此事进行追究，但想必再不会答应我国和亲的请求。

&rdo;

燕何冷笑道：&ldo;不过是一个公主而已，我朝公主还不是说送出去就送出去！

你啊，总是把女人太当回事，才会至今未曾婚娶。

女人是什么？平民女人就是为国家繁衍后代的工具，贵族女人就是国家随时可以用来送给别国和亲的工具，连人都算不上，你把她们看得这么重，这怎么行？高昌如果不答应，朕就撕毁合约，我就不信他们愿意为一个女人而放弃已经到手的国家利益。

&rdo;

&ldo;……是，陛下。

&rdo;

&ldo;周大人？&rdo;周史挑了挑眉，很男子气概的国字脸肤色黝黑，看起来不像读书人，反倒像个武将。

我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ldo;那，周先生？&rdo;

&ldo;嬴风小姐，&rdo;周史伸出一只手，道：&ldo;药师谷谷主果然是妙手回春，小阳能这么快恢复也多亏了你。

&rdo;

&ldo;惭愧惭愧。

&rdo;我连连摆手，心里多少有些后怕：原来维新党的成员竟然已经渗透到官府层面了，若那日我没把苏阳找回来，这些狂热的革（和谐）命分子说不定真的会杀了我。

&ldo;举手之劳而已。

&rdo;

&ldo;作为一名旧贵族，您是少见的具有良知的人。

&rdo;周史由衷地夸赞道：&ldo;相信在最近的一些&lso;大事&rso;上，我们之间会有很多共鸣。

&rdo;

&ldo;比如？&rdo;我问。

&ldo;推翻旧制度。

&rdo;他说出来的这个词让我始料未及。

我将这个词在嘴里咀嚼了一遍，喃喃道：&ldo;旧制度？&rdo;

&ldo;千百年来，玄天大陆诞生了无数个国家，燕帝国也是在诞生于这片土地之上，一直以来连同这片土地上的人民，固守着那些令人作呕的传统文化。

最高统治者专横霸道，大小官员欺下瞒上，所谓的儒家思想用尊卑贵贱愚弄民众几千年，导致思想领域死气沉沉、万马齐喑。

&rdo;

周史说这些话的时候非常流利，几乎没有停顿。

我反问道：&ldo;周先生是在对我传教？&rdo;

&ldo;维新党不是宗教徒……&rdo;&ldo;没什么区别。

&rdo;

我淡淡道：&ldo;周先生，我只是一个无名无姓的小人物，最大的愿望就是在即将到来的乱世里苟延残喘。

至于帮助你们，只是因为我自认不是一个坏人，他受伤了，我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救了他，仅此而已。

而不是因为他是一个革命者。

&rdo;

周史的脸色沉了沉，又道：&ldo;你不愿意与我们合作？&rdo;

&ldo;正如你所说，我是一个&lso;旧贵族&rso;。

&rdo;我尽量使得自己的语气足够委婉：&ldo;不知道……您是否认识沈宴，也许他已经告诉你我只是个胸无大志的人了。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