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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决定了。
喝完最后一杯,他放了几枚硬币在桌上,背起帆布袋,走到街上并拉起大衣的领子。
他穿越马路时张望了一下,走到女孩曾坐过的石凳后,沿着栏杆走在河的左岸。
一艘驳船行经一座桥下,昏黄的灯光从底下照着他,在肮脏的海雾中勾勒出光影。
塞纳河岸和码头看来很冷清,鲜有车辆经过。
在靠近狭窄的小巷玛札里诺街旁,他招了一辆计程车,但车子不停,他又走了一会儿,直到盖耐戈街的坡顶上,准备穿过新桥走往卢浮宫的方向。
雾气和黑暗的建筑让整个场景看来阴暗凄凉,没有年代之分。
科尔索异常地不安,像狼惊觉到危险,他在空气里左右地嗅着。
他把帆布袋换了另一肩来背,好空出右手。
他停下脚步,困惑地望着四周。
正是这个地方‐‐第十一章,&ldo;情节复杂化&rdo;‐‐达太安在太子妃街口,同样也是往卢浮宫殿的路上,在同样的一座桥前,看见波那雪太太身边伴着白金汉公爵,达太安差点因为忌妒而杀了他:&ldo;对不起,我因为爱她,所以起了嫉妒心……&rdo;
也许他的危机意识是自己虚构的,源于过多的书本和奇特的环境。
但女孩的那通电话和那辆等在门前的灰色bw,却不是他自己的想像。
远处的钟声响起,科尔索吐出一口气。
一切都太荒谬了。
这时罗史伏尔突然往他身上扑过来。
他像是从河里出现,从暗影中成形似的。
事实上,他一直躲在河堤石栏杆的另一头一路跟踪着他,以便由一个石阶梯处一跃而上逮住他。
这是他在看着自己滚下石梯时才了解的。
他从来没这样跌过一跤,以为还会持续更久,像电影中演的一样,一阶一阶地滚下。
不过,这一切都发生在转瞬之间。
在那右耳后遭到职业性的一拳后,他眼中的夜变得模糊了,外界的刺激渐渐走远,就像是中间隔着一瓶杜松子酒一样。
幸亏这一击,他在石梯上滚动、摩擦着棱角时,才不会感到疼痛。
他只奇怪自己怎么没扑通一声地跌进水里。
头枕在潮湿的码头石砖上,双腿还留在最后的台阶中,他从地面往上看,只模糊地看见罗史伏尔的黑影,正从石梯上三步并作两步地冲过来。
科尔索,你完了。
这是他惟一能来得及想的事。
他想趁对方走到自己身边时踹他一脚,但他的动作太弱了,只有让他失去重心。
在河边的湿气和奇特的浓雾间,在这场冲突中他还弄丢了眼镜,他做了个怪表情。
禁卫军不但死了,而且,还从楼梯上跌下来。
他把身体缩成一团,用以保护他那个还背着,或该说,那只和他卷成一团的帆布袋。
也许他的玄曾祖父也在河岸的另一头欣赏着他的最后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