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裕故意拿这种话撩拨纪安宁，存心想看看一贯表情寡淡的她羞怒脸红的模样。

想想，就挺有意思的。

流氓就是这样，你越羞恼，他越开心。

但纪安宁的反应出乎闻裕的意料。

她看起来有点恍惚，看着他的目光里似乎带着怀念，嘴角竟然隐有笑意，又转化成了老母亲看着淘气孩子般的无奈。

闻裕莫名其妙。

但这一刻纪安宁看他的目光，是他们认识以来，她对他最温柔的一次。

闻裕下意识的就把纪安宁的手腕握得更紧，拇指摩挲了一下那细腻柔滑的肌肤。

从幼儿园到大学，闻裕摸过这么多女孩的手腕，没有谁像纪安宁这样，纤若无骨，让人情不自禁就生出怜惜的。

但他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她平日给宿舍楼送外卖，两手拎着两兜沉沉的饭菜在校园里疾跑的模样。

她就是用这么纤细柔软的手腕，去干着那么粗苯的活儿，挣那么一点点钱吗？

闻裕心里，突然堵得难受。

感受到闻裕拇指的摩挲，纪安宁无语地看了他一眼。

这个流氓，不放过一点占便宜的机会。

&ldo;放开。

&rdo;她说。

她想语气硬一点，话真的出口，却软软侬侬的‐‐她现在对他硬不起来。

她看到他现在生机十足的模样，心里都是软的。

他有千般万般的不好，早在那颗子弹穿过她的身体，击中他心脏的时候，她都原谅他了。

&ldo;你先放开。

&rdo;纪安宁垂下眼，声音又低了些，软软的，&ldo;别在校门口拉拉扯扯的……&rdo;

闻裕下意识的就听了她的话，放开了手。

随即便懊悔‐‐这种时候，不正该称热打铁，多撩拨她几下吗？他怎么就鬼使神差的听话放手了呢？

纪安宁那软软的声音，既不是呵斥，也不是乞求，但就是很奇妙的，让他下意识的就照做了。

&ldo;所以，你怎么着？&rdo;闻裕咄咄逼人地问。

纪安宁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说：&ldo;我就想问你，你喜欢我什么？&rdo;

这个问题，困惑了纪安宁两辈子了。

现在她跟他能面对面心平气和的对话，她的确很想知道答案。

闻裕觉得这是个奇傻无比的问题。

&ldo;当然是……&rdo;他理直气壮，甚至对纪安宁会问这个问题感到有点不可思议地说，&ldo;喜欢你长得好看啊。

&rdo;

他说着，还忍不住勾出食指，挑了一下纪安宁的下巴。

纪安宁攥住那根讨厌的手指头，也感到不可思议：&ldo;就这样？&rdo;

闻裕说：&ldo;是啊。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