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国树坐回自己的椅子，他没有说话，拿起那支抽到一半的烟，递到了嘴唇边。

李原却皱了皱眉毛：&ldo;能麻烦您把烟灭掉吗?我闻不惯那个味道。

&rdo;

丁国树&ldo;哦&rdo;了一声，把烟揿灭。

许莺却在想，你自己不是也偶尔会抽两根嘛，怎么变成闻不惯烟味了。

李原又说了个&ldo;谢谢&rdo;，他话锋忽然一转：&ldo;丁蔚是不是有什么慢性病?&rdo;

丁国树一愣，随即含含糊糊地说：&ldo;嗯，他的胃，不是很好。

&rdo;

李原点点头：&ldo;我那次听人说，案发那天，丁蔚出现在靳志英工作的智盈大厦附近时，面色惨白，找人要了一些热牛奶喝下去才稍微好点儿，就觉得他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上次在您这儿的时候，我看到他犯病的时候，手确实是捂着胃部的，这才判断他应该是有胃病。

&rdo;

丁国树忽然有些恼怒：&ldo;你兜来兜去，是不是想说靳志英的死跟丁蔚有什么关系?&rdo;

李原连忙摇头：&ldo;不不不，上次我见您和他都随时备着药，这就说明他的胃病史很长了，而且也无法治愈，只能是犯病的时候吃点药缓解一下。

我觉得有点奇怪，丁蔚才二十多岁，这么严重的慢性胃病是什么时候、又是怎么得的呢?&rdo;

丁国树悻悻地把脸扭到一边去，不再说话了。

李原自顾自地说下去：&ldo;于是，我便联想到了丁蔚的亲生母亲靳志英。

靳志英也有严重的胃病，她每天上午十一点左右必须喝一袋热牛奶，不然到了中午也会胃痛。

我恰好了解一点这方面的知识，据我所知，胃病虽然不算通常意义上的遗传病，但也会经由遗传获得。

像丁蔚这种二十岁出头就得的严重胃病，我倒觉得来自遗传的可能性比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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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国树看看他：&ldo;怎么?靳志英把胃病遗传给了丁蔚，这有什么问题吗?&rdo;

李原摇摇头：&ldo;这倒没有什么问题，有问题的是接下来的事情。

我们见了您两次，两次您都在丁蔚面前抽烟。

但我知道的另一个情况却是，长期接触二手烟会导致胃病严重恶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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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哦?&rdo;丁国树不自觉地看了看烟灰缸里的那些烟蒂。

李原接着说了下去：&ldo;而每一次，我都能看到您坦然地在丁蔚拿出一支烟，点着，然后抽起来。

我想，这无非说明可能有两种情况：第一，您明知二手烟会导致丁蔚病情恶化，却不管不顾，或者，我的想法再卑鄙一些，您有可能就是想让丁蔚病重不治，因为他对您来说，实在是个太大的累赘了……&rdo;

&ldo;胡说!&rdo;丁国树暴吼一声。

许莺和聂勇全都吓了一跳，他们抬头看了看，丁国树额头青筋暴起，显然已经非常愤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