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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固闻听,早已气得全身乱颤。
苏公道:&ldo;湖州第一美女无端失踪,必将惊动湖州城,官府公差捕快必定四方搜寻、缉拿劫贼。
故而,你又施一计,将那孔涞引出。
孔涞对青萝早已垂涎三尺,只思美人入怀,那曾想过竟是一陷阱也,被你几封信笺支东使西。
而你又故作姿态,伤悲气恼,假意四方打听,竭力寻找青萝之下落;还一惊一乍,叫嚷孔涞可疑,又暗中跟踪,只道孔涞有诡秘行踪。
公差追查孔涞,发现其行迹果可疑。
如此,你之计画可谓绝妙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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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涞闻听,恍然大悟,道:&ldo;原来如此。
何固,不想你竟如此狠毒!&rdo;只恨得咬牙切齿、痛首跌足。
何固脸色铁青,怒道:&ldo;苏大人乃当世名士,怎的如此辱人清白、毁我名节?何某虽是一介书生,却也读些圣贤书,知廉耻、识道理,怎会屈身做如此卑鄙之事?何某尝闻苏学士风流中人,风花雪月,几多快事。
何某虽不及柳七郎,却也有些名声。
湖州诸姬,谁人不道何某乃有情有义之人?&rdo;
苏公冷笑,沉思不语,良久,道:&ldo;何固,本府权且信你一回。
待本府细细查验,他日再作定论。
何固、孔涞,施青萝失踪一案,你二人皆为嫌疑,本当拘禁候审,本府念你二人乃湖州名流,如此则恐有损名望,故放汝等回府。
随唤随至。
&rdo;何固、孔涞谢过苏公,怒目相视。
退身而去。
退得公堂,苏公单余下雷千、贺万、汤孝三人,道:&ldo;依你等所见,何固、孔涞谁人最为可疑?&rdo;雷千忙道:&ldo;小人先前便疑心那孔涞,其行迹端的诡秘可疑,只道舍他其谁?可方才大堂之上,闻听大人一番推测,小人却觉得那何固较孔涞可疑。
&rdo;贺万附和道:&ldo;小人亦如此以为。
此案若非大人明察秋毫,我等怎能识破何固诡计?&rdo;汤孝连连点头称是。
苏公笑道:&ldo;依你等之意,本府方才应当堂将那何固缉拿,问其死罪,打入死牢,是冬将其处决不成?&rdo;雷千等哑口无言。
苏公又道:&ldo;何固、孔涞,皆有嫌疑,方今不可认定其一,若非手握真凭实证。
天下之事,惟理方可服人。
人之生死,系于一念,如有差池,则身首异处,不可再世也。
千古百年来,冤假错案,何其之多?吾等官吏,衣食受之于百姓,怎能如此轻易行事,须慎之又慎。
孔子云:三思,可矣。
天下只道学而优则仕,又怎知为仕之难?仕而优则难上难。
&rdo;雷千等闻听,敬意大增。
雷千道:&ldo;大人远见。
只是我等已惊动何固、孔涞二人,如打草惊蛇也。
依大人之意,目今该如何行事?&rdo;苏公道:&ldo;刘向《说苑?;下谏篇》中有寓言,道:螳螂委身曲附欲取蝉,而不知黄雀在其傍也;黄雀延颈欲螳螂,而不知弹丸在其下也。
此三者,皆欲得其胜利而不知其后患也。
那何固、孔涞二人虽有嫌疑,然依本府度揣,此二者或为棋子,为人驱使,其后或另有他人。
&rdo;雷千等惊讶不已,忙问其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