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回家啊。

&rdo;

&ldo;我以前没看见过你‐‐你不住这边。

&rdo;郑燮皱皱眉头。

&ldo;我怎么就不能住这边啦?我不仅住这边，还离你家只有一条街的距离呢，&rdo;徐徐之幽幽的一句话让郑燮真正有了见鬼的感觉。

&ldo;你知道我家?我以前没有见过你‐‐&rdo;

徐徐之手一挥，好像不愿多谈他为什么知道那些，&ldo;我搬来不太久‐‐我‐‐家里人找的房子，之前看你从那边走出来过，结果没想到咱们还分在一个班里‐‐有缘嘛，怎么都会见面的。

&rdo;&ldo;谁跟你有缘‐‐&rdo;郑燮声音降下去喃喃道：&ldo;上辈子见了鬼了……&rdo;

&ldo;不然你以为我怎么能知道你那个青梅竹马的‐‐不过这些都是我的猜测，我也见过他嘛。

&rdo;徐徐之忽然咧嘴笑了一声，&ldo;你看他的眼神相当不一般呢，有什么故事讲讲呗‐‐&rdo;郑燮盯住地板上一块黑色的污迹，猜测是不是粘上去又被踩了无数脚的口香糖的遗骸，她不愿再理会这个人，虽然他说的话不算胡诌，都在点子上，她还是不喜欢被窥探的感觉。

到终点站了，她紧了紧自己的书包匆匆下车，生怕徐徐之会缠住她，就像在学校一样摆出无赖的德性，不把自己想要知道的弄清楚决不罢休。

她急慌慌地赶了几步，赶到有昏黄路灯的地段，没有看见后面踽踽的黑影，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他离她大概十步远，她停住他也停住，而且丝毫没有要凑近前的样子，他隐在黑暗里只有一线轮廓，幽幽的只能分辨出鼻尖的光。

郑燮连忙把头转回去，疾步往前走，她想，要是自己再多逗留一会儿，下周指不定被这个人笑‐‐说自己磨磨蹭蹭、口是心非了，他见自己回头寻他，莫不会得意了去‐‐还是快快走，早就有那种感觉，不管对这个人有多大的探究的意向，最好还是不要跟他有许多瓜葛，他看起来就不是个正正经经的安全人呢。

她不知道自己具体走了多久，反正是到了楼下，一片漆黑，以前尚且能看见楼里的灯一扇窗一扇窗地暗灭，现在回家太晚，不能了。

她觉得楼梯转角的公共厕所味道实在骚臭，屏着呼吸冲上去，感应灯泡亮了一瞬，&ldo;嗞&rdo;一下，好像烧断线了。

她已经到了走道里。

一面是墙，一扇一扇闭着嘴的单门，另一面可以望见公路，没有什么车。

郑燮摸出钥匙，突然被什么想法触动了一下，她哗啦一抖手，攀到拦壁上往下边扫了一眼，什么也没有，那个遥遥尾随自己的黑影，不知道钻到哪个黑暗角落的哪个等待他的嘴巴里面去了。

牵

郑燮跟襄思去易老师家里。

有全国性的征文比赛的通知下来，易立的意思是要对几个有望参选的学生辅导一二，他私下跟郑燮提了，定好了日子。

可是真正要去的时候，原定的好几个学生突然不要参加了，就只有这两个姑娘。

他一个单身的年轻老师，叫上两个女孩子到家去，有一点邪乎乎的，经过之前的事，他更要避嫌疑，可已经谈定的事情，还没等他找到郑燮的联系方式，她们就上门了‐‐总不能人家来一趟叫人家回去。

他让两个人进来，这两个却不是空手来的，提了满满的纸箱子，他一面嚷着破费一面让到沙发上面坐，其实他这里没有什么客来，却故作娴熟地给她们倒茶说话儿。

郑燮一进门，易立就看到她用余光扫了一遍，及至坐下才开口笑道：&ldo;老师一个人住得倒宽敞。

&rdo;易立腼腆地笑了一笑，心里倒想：这个女孩子很是注意身外之物，以前倒没有发现。

&ldo;哦，对了，这是我们俩的‐‐老师您没说是手写还是打印，我们就一样准备了一份。

&rdo;郑燮从帆布包里取出薄薄几张纸，很细心地用粉色回形针夹成了两份，她看见易立倒是盯着那两个小夹子看了两眼，便拿手指着笑道：&ldo;粉色的那不是我，一定是襄思收拾的，我粗枝大叶的，没揉成一团就算好的了。

&rdo;襄思因为之前的事，拿不准郑燮知道多少，脸上一红小声反驳了一句：&ldo;你可不是什么粗枝大叶的人……&rdo;郑燮没听见，易立却留意起她的异常来。

&ldo;怎么，到我这儿来一副不自在的样子?&rdo;易立说着，一边翻着那几页纸一边觑着戴圆圆眼镜的姑娘。

郑燮撇撇嘴，用手肘戳了她一下：&ldo;说你呢……&rdo;她故意这样，料定了襄思要恼，少不得说她一句&ldo;讨厌&rdo;的。

易立站起来走到阳台上张了一张，叹着说：&ldo;怎么楼底下今天倒不卖水果了，我想着没有东西招待你们……&rdo;

郑燮看他一只手叉在腰上，一只手撑在窗台上，眼睛烦恼地望着，可是她想的并不只是他说的话。

她揣度着是有几分其它的意思，可是本来就是她过于剔透了。

&ldo;我刚刚路过外面那一条街的时候就看到好大好红的苹果，我说要买吧，&rdo;郑燮用手指点点襄思的头，&ldo;这一个又偏说拿不下，我现在买去。

&rdo;襄思想起刚刚并没有这一出，知道拿她当幌子，楞了她一眼，也不便说什么。

&ldo;哪好叫你去，我去便了。

&rdo;易立说着走过去。

&ldo;易老师你就安心看罢!&rdo;郑燮伸一只手拦住笑着说：&ldo;你再捱些时候，待会儿要叫你破费请吃晚饭的!&rdo;她一面说着，一面早已熟练地蹬到鞋里，&ldo;我马上就回来。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