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如今那女人也是见钱眼开，艳俗得很，爷没有兴趣。

&rdo;百里九嫌弃道。

&ldo;诺雅听闻城南新开了几家舞艺作坊，清一色清官人，知趣得很，九爷若是喜好这样的清水口味，为何不去看上一看？&rdo;诺雅撺掇道。

&ldo;夫人不仅贤惠，而且消息倒是灵通，足不出户，竟然还能打听来这样的消息。

&rdo;

诺雅愁眉苦脸，满是懊恼道：&ldo;我一时荒唐，酿成大祸，害了九爷终身幸福。

日日愧疚，殚精竭虑，就希望能够尽快医治好九爷的暗疾，自然用心了些，虽然我心里是极为不愿的。

&rdo;

百里九附和着颔首：&ldo;夫人所言也是有理，也许见了那些清新脱俗的美娇娘，一时兴起也说不定。

&rdo;

&ldo;今日将近中旬，应是月圆之夜，最是雅趣，莫如现在就去。

&rdo;诺雅强自按捺住雀跃，有些迫不及待。

百里九狐疑地上下打量她：&ldo;夫人好像比我还要心急。

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rdo;

诺雅忙不迭地摆手否认，娇嗔道：&ldo;果真是好人难为，爷竟然这样猜疑于我？&rdo;

百里九邪魅一笑：&ldo;你不过是想将爷赶出一念堂，好自己清净吧？我偏生就是不让你如愿以偿。

早就说带你一起去青楼逛逛。

莫如你就扮作爷跟前的小厮，跟爷一起去那画舫，也好做个参谋。

&rdo;

诺雅慌乱地后退两步：&ldo;爷果真是说笑了，那种地方哪里有女人家进去的，爷是要把诺雅带坏吗？&rdo;

百里九哈哈一笑：&ldo;你耳濡目染，比爷见识一点不少，只有你把我带坏的份吧？&rdo;

言罢不由分说，吩咐元宝去暗里寻了一套小厮的衣服，丢给诺雅，让她不要磨蹭，赶紧换了。

诺雅勉为其难地接在手里，好言好语将他支出门去，转到屏风后面穿戴齐整。

除了有些肥大，倒也合体。

她走出来，从随身荷包里掏出那日去枫林寺敲诈百里九所得的全部银两，压在自己的枕头下面，仔细抻平，心里生了些许伤感。

百里九在门外连声催促，她低声应了，思忖片刻，又返回来，在百里九的箱子里一通翻找，将先前所见的那块令牌塞进怀里，深吸一口气，方才打开屋门走出去。

已是傍黑时分，夜色正是朦胧。

两人四下瞧了，并没有人注意，鬼鬼祟祟地出了院门，依旧是轻车熟路，至角门处打开门锁，出了将军府，也不备马，向城南步行而去。

诺雅口中所说的画舫，百里九知道这个所在，依山傍水而建，日下正是深秋初冬，水冷荷残，没有什么景致。

不过老鸨匠心独具，取了水中嬉戏之乐，将整艘画舫布置得犹如东海龙宫，多珊瑚石礁，水晶挂帘。

穿梭在里面的姑娘做水族装扮，奇装异服，腰肢多坦露，也有几分别样情趣。

只是样貌差强人意，才艺也一般，还略带生涩，也就是个二流所在。

饶是如此，也有不少好新奇寻刺激的恩客闻声而来，踏破门槛。

诺雅和百里九都是脂粉堆里阅尽千帆，见过世面的人，眼高于顶的。

诺雅一踏进画舫，就嫌好道歹，四处挑剔，将这所在贬低得一无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