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离她越来越近了。

他想，或许下次再见她时，连这数步距离也将不复存在。

于是不知不觉间，他的微笑牵动了唇角。

&ldo;你为何要向我求婚？&rdo;纱幕后的柔福淡淡发问。

高世荣一怔，似有千言万语欲述，却又觉无一句能准确明晰地形容他的所有心情。

她是他的目标，他的理想，和他憧憬的华美梦境，这些话他无法以言辞表达，而她想必也不会明白。

最后他微垂双目，选用套话来回答她的问题：&ldo;公主容止端雅，娴良淑德……&rdo;

&ldo;我并非如你想象的那么美。

&rdo;他尚未说完，柔福便很无耐心地打断他：&ldo;有些话我要先与你说清楚，倘若你觉得有任何一点不可接受，现在后悔还未迟，你可以去向我九哥提出退婚。

&rdo;

高世荣想亦不想便道：&ldo;得尚公主是世荣之福，岂会轻言&lso;退婚&rso;二字？&rdo;

&ldo;听我说完。

&rdo;柔福漠然道：&ldo;我南归之前的经历你并不知晓，你可以保证一辈子不闻不问不介意么？&rdo;

她是指她在金国的屈辱经历，暗示她已非完璧。

高世荣略有些黯然。

这其实也是他反复想过千万次的事，无法不引以为憾。

但是这点缺憾毕竟不能与他对她的感情相较，世事并不总是完美圆满，他想他可以做到不计较，像她说的那样&ldo;不闻不问不介意&rdo;。

他回答：&ldo;是，我保证。

过去的事……并不是公主的错。

&rdo;

&ldo;我说是我的错了么？&rdo;她即刻冰冷地反问。

他一惊，忙道歉说：&ldo;世荣措辞不当，公主见谅！

&rdo;不认为她言辞尖刻，心下倒有些懊恼，觉得是自己失言触到她痛处，伤到了她。

她停了停，再继续说：&ldo;我可未必娴良淑德，常有发脾气使性子的时候，你会容忍么？&rdo;

高世荣微笑答道：&ldo;公主是皇女帝姬，一向尊荣矜贵，性情自然要比别的女子略强些。

世荣以后自会用心与公主相处，凡事皆顺公主之意，不会让公主感到任何不满或不快。

&rdo;

柔福追问：&ldo;你保证会处处尊重我的意见，不会做我不允许你做的事，而你也不会强迫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rdo;

高世荣明确称是。

&ldo;最后一点，&rdo;柔福又说：&ldo;我见你也是个屡入沙场为国建功的有志男儿，想必也有自己的远大抱负，但我不得不提醒你，你若娶了我，虽能以驸马都尉的身份享有半生富贵、一世尊荣，但再想获得晋升的机会，掌握更多兵权，为将为帅领军御敌可就难了。

&rdo;

&ldo;为什么？&rdo;高世荣不解，自己想了想，问道：&ldo;是皇上不授实权予姻亲外戚么？&rdo;

纱幕后的柔福浅浅一笑，说：&ldo;你可以这么理解。

&rdo;

高世荣一时缄默不语。

柔福略等一会儿，再问：&ldo;怎样，你还愿意娶我么？&rdo;

高世荣深吸一气，抬头，坚定地说：&ldo;为了公主，抛弃一切功名利禄又何妨。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