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佩馨问话出口了才觉有些不太合适，她坐到武芷柔的对面，唤屋里的丹绯去拿些点心来。

武芷柔倒似乎全不介意，咬着嘴唇回道：&ldo;你竟不知么！

对了，也是十多年前的事儿了，那会儿你年岁也不大呢。

我小姑姑啊，可是差点儿便成了靖王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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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佩馨看她一眼，脑子里开始回想，奈何友人与靖王常年聚少离多，并无多少感情，友人对他关注不多，自然说的就少了。

&ldo;我小姑姑自小便养在先太后膝下，与靖王是青梅竹马长大，听我娘说，那时京里但凡提到金童玉女、郎才女貌之词，便全是指这二人的。

&rdo;武芷柔眼睛中全是亮光，好似能想象出当年的情形来一般。

&ldo;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靖王突然便自请去南郡练兵、清缴海寇，后来又直接得了南郡的封地，久久不归……&rdo;她眼中的光暗了下去，托着腮长叹了口气，&ldo;小姑姑无法，便只好嫁给了小姑夫。

&rdo;

徐佩馨本就有兴趣，听她突然断了话头便忍不住催促。

&ldo;哼，我那小姑夫早些年还是个好的，可小姑姑多年不孕他便变了模样。

馨姐，你说男人是不是都这样？若是……若是……&rdo;

武芷柔的婚期定在了十月份，心中本就紧张，如今看到小姑姑的境况不免又多了几分忧心，&ldo;我小时候便瞧见过小姑姑身上有伤，那时不懂，现在想来必是叫小……给打的。

哎，真是可怜……&rdo;

她说着说着眼眶便又红了起来，徐佩馨连忙打断她，&ldo;那如今你小姑姑回家是……&rdo;

武芷柔皱着眉，&ldo;是我那小姑夫，听说几年前身子就不好，前个月人便没了，小姑姑操办完丧事，又得了公婆同意，这才回了家里。

只是……我也不晓得这是好还是不好……&rdo;

徐佩馨没往下问，心里大约明白她所想的。

大魏早年人丁不丰，是鼓励寡妇再嫁的。

但后来太平日子过多了，便又有人跳出来叫女子严守贞洁，最好是青灯古佛清苦一生，而这样的风气自然是吃饱穿暖的人才引领得起来。

武芷柔担心的应该便是这个，她那小姑姑想来还未到三十，又没有孩子，再加上出身不低，想要再寻个良人并不困难，可若是将军府的人不想她嫁……那可就难办了……

果然，武芷柔扯了两下帕子便凑近了徐佩馨，小声说道：&ldo;我昨个儿听着我娘与我爹说话了，好像是祖母想将小姑姑送到通善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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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芷柔的祖母出身书香门第，族中多有才女、贤妇之名，她说出这话来倒是并不叫人奇怪。

&ldo;你同小姑姑说了这事儿？&rdo;

&ldo;我今日去瞧她，看她已哭过一通了，怕是祖母已同她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