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他想等费婴和我们两败俱伤，&rdo;关崎揉了揉太阳穴，&ldo;刚才那个……东西……销声匿迹几十年，他想要你的脊索液，说明他的身体真的有问题，否则以&lso;唐研&rso;这种怪物的能耐，根本不需要借刀杀人。

&rdo;

&ldo;他说他是唐研的繁衍者。

&rdo;萧安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

&ldo;这可能就是他们看起来连细节都一模一样的原因，&rdo;关崎更加用力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他觉得头越来越痛，&ldo;唐研……&rdo;

萧安突然像惊醒了一样抬起头来，&ldo;唐研是个残疾者，他的记忆有问题‐‐所以他根本不记得他的繁衍者，也没有关于费家的记忆‐‐难道说他的&lso;繁衍者&rso;也一样?他也是个记忆力缺失的个体?&rdo;

关崎觉得不可思议，一边敲打自己的头一边问：&ldo;怎么会?如果刚才那个东西也是记忆力残缺不全的话，他怎么知道利用费婴?他怎么知道费家的历史?&rdo;

&ldo;费婴说过‐‐费婴说过费家认识的那个&lso;唐研&rso;记忆力也有问题，他会把自己做过的事记在记录本上，甚至费婴就是根据这一点相信他没有找错人。

&rdo;萧安说，&ldo;那个&lso;唐研&rso;收集了无数异种，他的山洞里有他的研究记录，费婴拿到了他一部分研究记录就害了葛彭、金素仙、杨麦子和沈小梦。

可是那个&lso;唐研&rso;并没有死，为什么几十年来他销声匿迹，一直没有出现?&rdo;

关崎没有回答，萧安转过头来，他看到关崎摇摇欲坠，头上满是冷汗，一层半透明的白膜从后颈爬了上来。

&ldo;关警官……&rdo;萧安失声叫了一声，关崎咬牙拔枪对准自己的脑袋，准备扣动扳机‐‐与其变成四处游荡的尸体或变成满地爬行的内脏，他宁愿死在自己手下。

一根细丝飘了过来，缠住了关崎的手。

关崎的眼睛开始泛白，更多的细丝飘了过来，细细刺入他的脖子。

这种刺入和刚才萧安的经历几乎一模一样，关崎却没有发出惨叫。

萧安猛然回头，只见一个略带透明的人正穿过满地乱爬的内脏向他们走来，那些细丝连接着他和关崎，来人说：&ldo;萧安，半碗水不够。

&rdo;

萧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来的人是唐研!是唐研!是真的唐研!他结结巴巴地说：&ldo;你……你真的种得活……&rdo;蓦地一愣，他跳了起来，&ldo;泡在水里真的行!你种得活!种得活!&rdo;

唐研皱着眉头：&ldo;你是白痴啊?看到碗里的东西没了，还不知道我已经走了吗?露出这种表情做什么?&rdo;萧安已经围着他转了几圈，还试图去拉扯他的脸看看有没有什么区别，闻言瞪了回去，&ldo;那个死的细胞核没了，我怎么知道它是化在水里了还是你已经好了?何况……何况那么小一点儿水而已，我怎么能相信那样就种得活?&rdo;

&ldo;你也知道只有那么一点儿水?&rdo;唐研说，&ldo;那你为什么不把我泡在浴缸里，放在碗里是什么意思?&rdo;

&ldo;那不是碗!&rdo;萧安说，&ldo;那是我在菜市场挑了很久的花盆!&rdo;

&ldo;就算是花盆好了，为什么要把我泡在花盆里?&rdo;

&ldo;你就只有那么小点点……&rdo;

两人态度认真地进行着很久不见面之后的第一次聊天，过了好一会儿，当话题从&ldo;花盆还是碗&rdo;进行到&ldo;你就从来不煎蛋&rdo;的时候，终于有了另一个微弱的声音：&ldo;你们就不能说点重要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