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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死了。
我依稀记得,桦木是寿命相当短的树木。
我离开这幢房子起码三十年了,这棵树是我在三十三、还是三十四年前种的?对树来说,是一段不短的时间,对这种寿命不长的树木来说,更是长路漫漫。
不管你怎么盼,事物衰败的速度,总是比你想象的快。
婚姻失败了,人死了。
树,凭什么例外?
我再度经过殡仪馆。
这次我找了个地方,停好我租来的车子。
殡仪馆里有很多个厅,一个看起来比环境更加真诚的人站在入口,等待来宾,为他们指路。
他问我参加哪一家的丧礼,我想也没想,就报上我的名字。
好多年了,她一直冠夫姓。
我大概是有点在乎吧,还是觉得她可能会保留夫姓。
他很职业,面无表情。
没有一家登记斯卡德这个姓,但是,他却记得有个死者的儿子姓斯卡德,好像还见过一面。
在他还没有一步解释之前,我马上就纠正了自己的话。
&ldo;对不起,&rdo;我说,&ldo;我认识她的时候,她是姓斯卡德,现在她姓蒂勒了。
&rdo;
我按照他的指示走进玄关,屋里映着午后的阳光。
我在最后一排找了个座位。
仪式已经开始了,一个穿黑西装的男子,用标准的牧师语调叙述生命的脆弱与精神长存的道理。
他没说什么我以前没听过的话,也没说什么我觉得特别的道理。
他说教般的话像潮水般在我耳际回荡,我放眼打量这个地方。
我看到在前头的一个人,我想他是格雷厄姆&iddot;蒂勒吧。
我没见过他,但应该没错,他的身边坐了两个女孩,大概是他的女儿。
他认识安尼塔的时候,老婆死了,家里有两个女儿,儿子离家出走了。
安尼塔搬了进去,帮他把两个女儿拉扯大。
我还看到几个我认识的人‐‐安尼塔的弟弟和弟媳妇,不知怎的,这两个人一下子就步入中年了,比我当初见到他们的时候胖了很多,还有她好像总也不老的妹妹,乔西。
靠着中央走道坐着的,是我的两个儿子,迈克尔和安德鲁。
迈克尔的妻子琼坐在他们俩中间。
迈克尔跟琼生了个女儿,叫梅勒妮。
一年前,我和埃莱娜到旧金山度了一个长周末,途中开车到圣荷西去探望我的孙女。
琼是第三代的华裔美国人,苗条优雅,梅勒妮更是跨国婚姻的美丽结晶。
我没见到梅勒妮。
她多大了?两岁?应该不到三岁,参加丧礼未免小了些。
安尼塔也是,太早了。
&ldo;她的生日在十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