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一巴掌拍在胸口的玉佩上，他一下子想到了牛郎中，想到了牛郎中拿起他的玉麒麟时，脸色大变。

这时，一道红晃晃的光束，从他们头顶上空一闪而过。

大团大团青黑色的云团奔涌着急急驶向天际，地平线上连绵起伏的群山丛中忽闪忽闪着青白色的电光，隐隐地照亮了一峰一峰的山巅。

一艘载重大船，张开主帆、侧篷，斜身而上。

那几盏汽灯早早地挂在了桅杆上，跃动着火苗的汽灯在大船前后左右的水面上，投下曲折波动的浊黄色的光影。

宽大的船首吞吐着水波，发出啪啪嗒嗒的水声。

四个高大的船夫前仆后仰地摇动着黄亮的大橹。

又有两个大汉过来，朝掌心啐一口唾沫，双手握紧橹绳，大力推拉起来。

面孔紫酱色的船老大扳着大舵，神态不安地直立在船尾的舱房里。

他对几个沿着船舷撑篙一路走近的赤脚汉子喊一声：&ldo;着力呵！

上船前一个个放得空空的，沟子全他娘松松的，把力气都用在娘们身上，现在好，全部糠掉！

&rdo;

&ldo;啥糠掉？我看阿四回头一上岸，照样跟龙一样，对■，阿四？&rdo;一个塌鼻梁后生笑说道，&ldo;悠着点，困女人像吃荤，天天闷头吃，怎么吃得起。

隔段辰光荤腥搭搭，才不得亏空！

跟他娘的吃咸菜一样，有你好看的！

我老婆反正回娘家了，回去有劲也没地使，就全用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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塌鼻梁后生&ldo;嗨&rdo;的一声，拎起一片水流顺篙淌的粗竹篙猛插水中，手推胸顶像推磨似地一步一步走过来。

&ldo;你这叫做无的放矢，眼热了吧。

憋死你！

&rdo;阿四读过两年书，常常满口之乎者也。

大船中途靠岸，或者到码头装货卸货吃烟歇息，总是拢一拨人大讲《三国志》。

&ldo;那就看你了，阿够意思！

够意思，就把你女人借来困困！

&rdo;塌鼻梁后生一本正经地说。

&ldo;放你娘的十七廿八代祖宗的屁！

&rdo;阿四提着竹篙从船尾走向船头时对撑篙过来的塌鼻梁后生说，&ldo;一竹篙戳你下去！

&rdo;

&ldo;阿四，来两口？&rdo;面孔漆黑的老卜头提一篮碰破瓶口的蛇鞭酒，从舱里爬出来挑逗道。

&ldo;你这只老猢狲，不去烧半夜餐做啥？勾出我的酒虫来，要你好看！

&rdo;阿四笑骂道。

&ldo;不吃就算了，喂江里的鱼，也让伊拉壮壮阳！

&rdo;老卜头站在船沿上，将一瓶瓶酒倒进江里。

&ldo;瞎鸡巴倒啥，你疯了，叫你赔！

&rdo;塌鼻梁后生心疼地大叫着从暗处奔过来。

第78节：杀蛇（15）

&ldo;你这只疯狗。

赔，赔你个头。

不是我抢出来，老早淌完个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