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大师客气，您先请。

&rdo;柳娘也做出回敬的姿势，干了这陈茶，一切尽在不严重，两人已经有了默契。

一碗粗茶下肚，两人简单气氛突然轻松起来。

道衍从怀中取除一册泛黄旧书，递到柳娘面前，道：&ldo;这是我机缘巧合与寺庙中发现的，可惜此卷经文与佛法无缘，老衲修习不得，赠与姑娘，也算是它的造化。

&rdo;

柳娘接过一看，是一本讲述有仙缘的人如何增进自身修为的办法，偏于借力，正是道衍走的路子。

柳娘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翻过一遍，也就记住了，不解问道：&ldo;不正是大师正在做的吗？&rdo;

&ldo;非也。

老衲一生，虽是逆天而行，祈求长生，却更懂顺势而为的道理。

燕王殿下雄才大略，有龙气加身，当为天下共主。

&rdo;道衍是好不掩饰他的想法，他就是走扶住天子登基，从而获得信仰，以国运供养自身的路子。

从龙之功这四个字的诱惑，不仅对凡俗众人，对走入修行之路的人同样具有吸引力。

柳娘摇头，&ldo;自古求贤问道之人，从未有过帝王将相之尊。

此消彼长，天道平衡，此乃至理。

&rdo;何曾见过坐在龙椅上的帝王长生不老，真有健康长寿之人，也是隐逸于山野间的得道高人。

据柳娘所知，道衍也不过耄耋之年就去了，从没听说他羽化登仙，依旧是凡人一个。

&ldo;姑娘见面就叹天道可欺，怎么此时却又如此笃信什么至理。

&rdo;道衍笑道：&ldo;彭祖寿八百，乃彭国始祖，类于今日坐龙椅上的，这姑娘又如何对天道说？修行本就是逆天而行，却又追求天道平衡，祈求天道的认可、宽恕，如此谬论……啧啧。

&rdo;

别&ldo;啧啧&rdo;啊！

本来是一带高僧，一吧唧嘴，形象都崩了！

&ldo;为何会不信呢？若是今天大师一身黑气缠绕走进来，我可是早就长剑出鞘，不敢耽搁，先保命要紧了。

&rdo;柳娘笑着绕开最开始的话题，她是想做一个女侠或者修道有成，可她依旧生活在世俗中，谁也不能容忍一个有称霸野心的民间组织存在。

可柳娘也知道这样野心是说不清楚的，道衍不会听她的解释。

&ldo;姑娘还会武？&rdo;道衍挑眉，他自己精通儒道释三家，当时名士大家，还以为求仙问道的都是博学大家之才呢。

&ldo;学过皮毛，当世大约能排前十。

&rdo;柳娘毫不谦虚道。

&ldo;这话老衲坚信，毕竟能于重重军营中去钱明等人首级，非武功高绝不能为。

&rdo;道衍垂下眼睑，他还以为当初夜闯军营的是柳娘的属下呢。

现在想来，一年之前，她恐怕还是孤身一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