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啊？没、没说什么的，就问了功课。

我年前又只拿到乙等膏火银，表哥说我不用功，哈，哈，哈。

&rdo;徐静书干笑三声，垂下脑袋落荒而逃。

段玉山疑惑地看着她的背影，末了只能无解地摇头笑笑，再回头时却见赵澈也红着一张脸慢慢行出。

&ldo;她是因被你训不用功而羞愧脸红，你这训人的又是在脸红什么？&rdo;段玉山总觉这俩人之间笼罩着一种说不上来的古怪。

&ldo;我是被她气的，&rdo;赵澈搭着门口小竹僮的手臂迈过门槛，不大自在地清了清嗓子，&ldo;你来早了。

有话去书房说。

&rdo;

段玉山与他并肩而行，边走边感慨笑叹：&ldo;这小孩儿长得可真快，还不到三年个头就蹿起来，像个姑娘家的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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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记得徐静书刚来时瘦瘦黄黄，矮矮小小，看人总是怯生生自下而上‐‐

因为谁都比她高。

那真真十足的小孩儿模样，刚开始他还误以为她才七八岁，后来才听赵澈说她年岁已近十二。

如今个头蹿高，虽还是偏于娇小纤瘦，却终于是符合年纪的身量了。

赵澈有些不满地扭头，虽双目蒙着锦布条，脸上却明白写着&ldo;没好气&rdo;：&ldo;什么叫&lso;像个姑娘家&rso;？她本来就是。

&rdo;

&ldo;是是是，本来就是，&rdo;段玉山不懂他在不高兴什么，好笑地翻了个白眼，&ldo;这都快成年的姑娘了，你也给人留点颜面啊。

问个功课就能把人训得红着脸抬不起头，到底是有多凶？&rdo;

&ldo;没凶她，就是问她接连两年拿乙等膏火银是怎么回事，&rdo;赵澈虚虚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两声后才接着道，&ldo;她倒好，一路给我东拉西扯转移话题。

我怀疑她在书院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导致分心，最怕她是在书院受欺负了，回来又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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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她从小就怕给别人添麻烦，但凡能自己忍着捱过的事，就绝不会轻易开口求助。

段玉山想了想：&ldo;看她方才笑得甜滋滋，那两眼儿弯得跟糖饼烙的小月亮似的，不像是受了欺负的样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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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澈眉心紧蹙，若有所思地抿住唇，没再说话。

他与徐静书初次&ldo;相见&rdo;就是在双目失明后，所以她的外貌身形在他心中从来就没有个具象，最初他只是凭她尚显稚嫩的嗓音、小心翼翼的软糯语气以及矮小的个头，断定这是个毫无攻击性，甚至需要他保护的小萝卜丁。

既是小萝卜丁，当然就不必特意区分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