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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锦想起那日的情形，又是一阵心烦，她转头问沈浩道：&ldo;那些帐本，可有理出个头绪来？&rdo;

&ldo;有了些眉目……&rdo;

沈浩皱起浓眉，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ldo;是算帐的人手不够？&rdo;

宝锦望了他一眼，微微诧异地问道。

沈浩望着宝锦，咬一咬牙，终于说出了口‐‐

&ldo;帐本非常干净，但我们却从中发现了别的……&rdo;

&ldo;是什么？&rdo;

&ldo;大量的违禁物交易。

&rdo;

沈浩低声说道，力拔千钧的手掌，这一刻竟是微微颤抖，险些连茶杯都掉落脱手。

&ldo;怎会如此？！

&rdo;

宝锦秀眉一凝，重眸中晶莹生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ldo;微臣当时也不敢相信……但帐本上历历在目，制式刀剑、铜矿、盐、甚至连床弩火器这些都有……源源不断地卖出，经年来积累的数目，已经非常惊人！

&rdo;

宝锦凝目听着，手中已是冰冷一片。

她虽然少不更事，这年余的磨砺却也懂了不少国事民政，上述的违禁物件，别说公开贩卖，就是偷运也是死罪，即使是最轻微的私盐贩子，抓住了也要流涉千里。

可皇家居然率先犯禁！

&ldo;也许，这些都是宋麟私下弄出来的……&rdo;

沈浩的声音低沉，却是虚软无比。

&ldo;你不用自欺欺人了，这么大宗的买卖，要想长时间瞒住姐姐，是绝无可能的。

&rdo;

宝锦想起那日宋麟别有含义的言语‐‐

是先帝私人拥有的！

她定了定神，拭去指间的冷汗，低喃道：&ldo;姐姐贵为帝王，天下尽握手中，又为何要……？&rdo;

雅室中一片死寂，半晌，宝锦才又开口道：&ldo;是卖到什么地方去的？&rdo;

沈浩这一回连嘴唇都在发颤，&ldo;有蜀地、南越、江南、高丽……甚至还有，叛军那里。

&rdo;

最后四个字，是从他唇中迸出，几乎要溢出血来。

宝锦听得目眩神迷，简直如坠云雾，心中却是激荡不已‐‐

&ldo;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