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去医院查了吗?&rdo;妹妹那激情勃发的母爱一点也没感染我。

我冷静地问了一个就算有再多的激情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ldo;你不是说妹夫的智商有问题吗?&rdo;

第二天（中）（6）

&ldo;你以为我会要一个废物的孩子吗?&rdo;

&ldo;你怀的是住持的孩子?&rdo;我的带着憎意的声音被空气反弹回来，又顺着我的耳朵钻进大脑里，在那里嘭地一声炸开了，我立即感到全身都被一股火辣辣的耻辱与憎恶的火焰炙烤着。

&ldo;是。

&rdo;华夏勒住了缰绳，让马停住，又回过头来挑衅地看着我。

&ldo;你怀了一个和尚的孩子!那孩子是你丈夫没死之前就怀上的吧?还把这种没有道德的事当作理所当然。

你要不要脸啊?&rdo;

&ldo;谁没道德?只要我和住持是相爱的，我管什么道德不道德!什么又是道德?道德是谁制定的?别拿那套虚假的东西来约束我!&rdo;

我意识到这样下去，我们这对孪生姐妹又要吵个不休了。

我立即使自己平静下来。

尽量心平气和地说：&ldo;你以为你这个样子……那个和尚是爱你的吗?你可能只是他排遣寂寞时的玩具啊，华夏!&rdo;

&ldo;他是爱我的。

&rdo;

&ldo;那他为什么让你一个人在山下艰苦地生活，为什么不还俗和你结婚?&rdo;

这一下我击中了华夏的要害。

华夏盯着我半天没有说话。

此时，面对着华夏，我像照镜子似的看到了自己的脸。

本来由于表情的不同，我和华夏虽生着同一张脸，我却没有那种照镜子的感觉。

现在我在华夏的脸上看到了我自己，我那颓废多疑烦躁郁闷痛苦又丑陋的脸。

半天华夏看着别处说：&ldo;有时候我还真害怕呢。

华春。

&rdo;

&ldo;怎么?&rdo;

&ldo;这些村民，你看他们一副没头没脑任人摆布的样儿。

可是我总觉得就是这样的人在条件适合的时候也会露出凶残的本性来。

要是他们知道我与住持……想想真可怕呢。

&rdo;华夏像小时候感到不安就会向我求助一样可怜巴巴地说。

&ldo;华夏，那就离开这地方吧。

我们明天就走。

&rdo;我已经感到以前的在高中的那段经历使华夏产生的关于人的不良印象太深了。

华夏的心里一直怀着对人的恐惧以至怨恨吧?我本想说人的本性可不像他想的那样都是凶残的。

但我并没有借着这个话题劝慰妹妹。

我只借这个机会提出走的要求。

离开这个地方，也就离开那个住持和我所厌恶的村民了吧。

&ldo;我也跟他说过让他带我走，&rdo;华夏悲伤地说。

&ldo;可他说走到哪佛主都能看得见……&rdo;

我伸出手搂住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