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墨兀自发了会儿呆，然后趴在桌面上，脑袋从桌沿冒出来，又拿了把尺子去戳笏九的肚皮。

笏九懒洋洋地把一双狐狸眼微微睁开两道细缝瞟了她一眼，没搭理她就又把眼睛闭上了，继续享受空调给他带来的飘飘欲仙。

江墨说：&ldo;你知不知道蔺先生就是那只黑猫?&rdo;

闻言，笏九急急把眼睛睁开，两只眼睛贼亮贼亮，说：&ldo;你终于发现了。

&rdo;

只有她被蒙在鼓里?

江墨问道：&ldo;那他到底是人还是猫。

&rdo;

笏九又闭上眼睛，优哉游哉地摸着肚皮，&ldo;他确实不是猫……我的意思是，之前他只是伪装成一只黑猫而已，事实上他可以说是人，一个活得比我还要久的人……&rdo;

江墨慢慢站直了身体，若有所思。

什么人可以活那么久?

她喃喃道：&ldo;长生不老?&rdo;

笏九说：&ldo;确切的说，他没有寿命，已经超脱了生死。

&rdo;

江墨微微一惊，又趴了回去，&ldo;什么意思?&rdo;

笏九坐了起来，一边挠肚皮，一边考虑着该不该向她透露蔺傒文的身份，他看了一眼江墨那张兴趣浓厚的脸，说：&ldo;此人从远古而来，道法高深莫测，总之决不是等闲之辈。

&rdo;

江墨沉默下来，她发现自己的双腿有些发软……

她居然认识了一个远古大神?

&ldo;那他是神仙?&rdo;她问。

&ldo;他不属于天界。

&rdo;笏九弹了一下从肚皮上揪下来的几根狐狸毛。

&ldo;我知道，&rdo;江墨说：&ldo;他属于地府，那他是什么身份?&rdo;

笏九颠着脚掌，浑身的狐狸毛都要纠结了，&ldo;这么跟你说吧，统治桃止山，把守鬼门关的东方鬼帝，郁垒和神荼这两名神将是他的手下。

&rdo;

江墨：&ldo;哦?&rdo;

这么一说的话，那她就差不多能猜到一些了。

在中国神话当中，地府里位居五方鬼帝之上的神明不多，她数了数：&ldo;主宰地狱的丰都大帝，统辖阴阳两界的五岳大帝，普度众生的地藏王……&rdo;

&ldo;这些都是神话里的人物，&rdo;笏九爬了起来，两只脚站着，两只狐狸爪扒着桌沿，&ldo;不过有一点你说对了，阴阳两界确实在他的管辖范围内，他手上有三样东西，功德账，生死簿，轮回笔。

几千年前，我师父作古之后，我曾经想去偷他的生死簿，被他发现了才斩去我三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