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汲的声音很轻柔，却让步蕨的脸色愈发苍白：&ldo;我不舍得让别人看见你在床上放荡的样子，但是我不介意向旁人炫耀你臣服于欲望，臣服于我的姿态。

你希望让你的徒子徒孙和敬你爱你的地官们知道你叫床的声音有多动听吗？&rdo;

他哂笑一声：&ldo;别紧张，我开玩笑的。

你希望，我还舍不得呢。

&rdo;

可叶汲的语气神态看不出一丝玩笑的意思。

两人之间的空气像绷紧的弦，随时断裂。

许久，步蕨脸上浮着不正常的红晕，他挤出一丝生硬的笑，淡淡地说：&ldo;你以为这种小儿科的威胁能威胁到我吗？&rdo;

叶汲捏起他的手背在唇上一吻，挑眉问：&ldo;你试试？&rdo;

步蕨触电般地缩回手，不动声色地向后坐了一坐，避免和叶汲发生直接的身体接触，他无奈地举起双手认输：&ldo;好吧，你赢了。

到现在的确没有隐瞒下去的必要了，唐晏把天地根传承给了你，我则把从黄泉眼里取回来的地心换给了你。

&rdo;他看着叶汲的胸口，颇为兴味地说，&ldo;看来你和它融合得很不错，我原以为会发生一些排斥反应。

&rdo;

他坦荡得让叶汲措手不及，他沉默几秒，努力深吸一口气，克制住怒意，一字一顿地说：&ldo;你把地心换给了我？这么大的事，你不和我这个当事人商量一下？&rdo;

&ldo;商量你就不会同意了啊。

&rdo;步蕨回答得理直气壮。

&ldo;……&rdo;噌的一下，叶汲头顶地火苗烧成了熊熊大火，作势就要逮他摁在桌上修理。

步蕨不慌不忙地一闪，叶汲捞在手里的衣角兜了一丝风滑走了，他淡眉淡眼地说：&ldo;还要不要继续往下说了？&rdo;

&ldo;说，你说！

&rdo;叶汲不怒反笑，翘起一条腿搁桌上，&ldo;哥看你能说出朵花来。

&rdo;

&ldo;花是说不出来了，&rdo;步蕨看了一眼小食堂的闹钟。

叶汲发现这是他第三次看时钟了，他像在等待一个时间，又像在等待一个人，隐隐不安地问：&ldo;你为什么带我回到这里？&rdo;

步蕨从容不迫地说：&ldo;你还记得我们到第四办公室这里报道的第一天吗？沈元在门口发现镇邪的地砖，这儿镇得不是别的，而是最后一处黄泉眼。

&rdo;他双手交叠摁在杯子上，&ldo;这一点我需要澄清一下，第四办公室选址在这里和我没有关系，只能说命运妙不可言。

&rdo;

叶汲锋利的视线从步蕨脸上刮过：&ldo;所以说你一开始就知道这底下藏着黄泉眼？&rdo;

&ldo;是。

按照我当年封印的顺序，这里应该是第四处黄泉眼，泰山府殿才是最后一个地点。

我本来是打算将你带回泰山府殿，那儿阴阳交界，更适合给你更换地心。

&rdo;步蕨有些无奈地揉揉指节，&ldo;回到这里是计划外，但好处是小食堂里可以开火，我们能心平气和地坐在这里吃上一顿丰盛的早午饭。

&rdo;

叶汲挑挑嘴角：&ldo;你认为你我现在这样算是心平气和吗？&rdo;

步蕨干巴巴地说：&ldo;至少我们目前没动手不是吗？&rdo;他打开保温杯喝了一口咖啡，又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ldo;唐晏把天地跟传承给你，一部分是我的请求，另外一部分是他大限已至。

至于，他为什么提前进入天人五衰的状态，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我犯下弑父的大罪，本应该每过五百年受天劫大雷一次。

当初我神身粉碎也是想借此逃过天雷，可天地根比我想象得聪明，它没放过我。

所以唐晏默不作声地代替我受罚了，亏我还以为自己瞒天过海，骗过了它。

&rdo;

叶汲蓦地扬起手，巴掌扬到一半在半空停滞了几秒，缓缓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