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大多数时候，当指挥突然停下来大声呵斥的时候，戚暮还是稍稍有点惊讶的。

毕竟维也纳交响乐团是世界顶级的老牌乐团，能够出现的失误已经很少了，等合奏到后期戚暮根本别想听到一点错误，这时候只有统领一切的指挥，才能听出那隐藏在半音、乃至是一点点强弱下的细微错误。

&ldo;李丞！

你昨天晚上是出去当贼了吗？吃饭了没有，吹得一塌糊涂！

你给我再来一遍！

&rdo;

高耸的指挥台上，谭老已经气得脸都涨红，被他斥骂的第二长号也是羞愧得赶紧又吹奏了一遍。

见状，戚暮笑着摇摇头，有些明白起来。

&ldo;小七啊……你说老李真的有吹得那么糟糕？&rdo;坐在戚暮身边的青年男人诧异地小声问道，此时谭老早已气得直接走到长号组，因此他们在前面小声的谈话也不大容易被听见。

&ldo;我觉得老李和以前吹得好像没太大差别啊，怎么今天就被骂得这么惨？&rdo;

听了这话，戚暮轻笑着解释道：&ldo;第二长号的节奏、音准都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在插入曲子的时候他的起音大过了第一长号，有点夺势了。

而且在之后段子结束的时候，作为第二长号他收得太快，没有压住圆号。

&rdo;

那青年男人闻言大惊，又疑惑地问道：&ldo;真的是这样？&rdo;

&ldo;陈哥是觉得不大可能？&rdo;戚暮抬眸看向对方，浅色的眸子里倒映着一丝笑意，他淡定沉着地道：&ldo;我想如果这一遍的吹奏还不成功的话，谭老应该就会……&rdo;

&ldo;头重脚轻！

几个月不演奏《第六》你是不是都不会吹了？李丞你自己说说，你什么时候还会泛这种头重脚轻的错误？！

赶那么急，人家圆号都没你急！

&rdo;

戚暮的话还没说完，谭老怒斥的声音就在整个排练厅响起。

戚暮稍稍一愣，最后笑着闭了嘴，没再吭声，但是那青年男人倒是不同意了。

&ldo;不会吧，还真是这个小问题？！

小七你居然连这都听得出来？你音感也太强了吧！

&rdo;

戚暮谦虚地笑笑，漂亮的眸子一转，便想了种说法：&ldo;以前我的父母也非常喜欢德沃夏克的《第六》，所以经常会给我讲说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