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呀，得想清楚，可别被人当了棋子。

&rdo;沈昊轻笑。

许煦心下了然，这是在敲打自己呢。

如果说刚来的时候，在咖啡厅她还无法全然理解李聃扬那些未说出口的话，这些日子，她已然前后联系起来在心中琢磨通透，发布会后的醉酒之言，那些关于返点提成的灰色收入，李聃扬在组里尴尬的处境，紧接着要来的经理职位晋升……她看多想多，心思细腻，渐渐消化成自己的理解。

想是这样想，脱口却还是一副天真无邪，&ldo;啊？什么意思啊？&rdo;

一路货色，沈昊心中忍不住烦躁，真是李聃扬带出来的人，看着温温柔柔乖巧可人，实则却是心机手段无一不缺。

&ldo;你知道我什么意思，&rdo;他讥讽一笑。

在抬杠这件事上，许煦很少认输，她笑得更加茫然，&ldo;我不知道呀。

&rdo;

这个&ldo;呀&rdo;的尾音，三分天真七分欠揍，沈昊攥紧了鼠标。

&ldo;说什么好玩的事呢？&rdo;砚卿适时打断，把烤馍片丢过来，看着许煦满脸笑容问道。

可是一点不好玩呢，许煦心想。

公司大楼门口，李聃扬和程易泽倚着柱子抽着烟，虽然已经9点多，门口依旧人来人往，等车的人，开车的司机，送外卖的小哥，络绎不绝。

&ldo;晋升挪到什么时候了？&rdo;程易泽问。

&ldo;十一回来。

最近公司内部架构调整，估计要整合到月底。

&rdo;李聃扬吐了一口烟，风一吹，神清气爽。

&ldo;有信心？&rdo;

&ldo;你对我没信心？&rdo;

&ldo;不敢。

&rdo;程易泽失笑，他比李聃扬早入职，但在她面前常常像一个后辈，&ldo;那一位怎么样了？&rdo;

那一位是沈昊。

李聃扬是会咬人的狗，程易泽一直知道。

做这一行，对接甲方对接丙方，有人的地方就有灰色的边缘和收入，只要你面子上过得去，公司并非要求你清正廉洁，然而一旦你人际关系不好，那么&ldo;供应商检举&rdo;或是&ldo;同事举报&rdo;，被揭露出来，上头却是一定要给一个处理的。

李聃扬握住了沈昊致命的把柄，那些千的返点提成，可大可小。

因为经济问题被辞退与主动离职，李聃扬在等沈昊自己做出选择。

&ldo;秋后的蚂蚱了，&rdo;李聃扬拧灭了烟头，裹紧外套，信步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