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在餐桌上添了份碗筷，给石母拉开椅子。

&ldo;天远，你旁边这位是?&rdo;石母在石天远斜对面坐下，对面正好是姜晚。

焦老太太家的规矩没那么多，座位次序不必按照尊卑远近那一套。

石天远往嘴里丢了块干贝，嚼两下，&ldo;姥姥的学生，我的朋友。

&rdo;重复了一遍先前的介绍。

&ldo;阿姨好。

&rdo;姜晚早在石母发问时，就咽下口中的食物，避免含着食物开口说话显得失礼。

&ldo;哎，你好。

&rdo;石母朝姜晚端庄地笑了笑，&ldo;你……&rdo;

&ldo;吃饭，你不饿啊?&rdo;石天远夹了块醋鱼到亲妈碗里，眉眼间笼着几分懒逸。

这混小子……石母的问话被打断，不好再问。

饭后，焦老太太家有喝茶、听曲等消遣，她让小辈们自行活动。

姜晚在庭院里悠悠散步消食，走到一处凉静的角落，在铺洒着淡淡月光的石椅坐下。

打算再过一会儿就告辞。

&ldo;……你不是……介绍……给天……认识吗?&rdo;

她身后的繁茂的石榴树丛后，似乎是石天远的表姐在和谁说话。

&ldo;管她呢……天远只说……姜晚……朋友……&rdo;姜晚本来想静静地换个地方，结果听到自己的名字，挑了挑眉，索性不走了。

&ldo;……天远……带……家人……&rdo;

模模糊糊的男声，估计是石天远表姐的丈夫。

&ldo;不是天远带的啊!&rdo;石天远表姐的声音一下子拔高，&ldo;是奶奶邀请来的好不好?&rdo;

&ldo;……姜晚……容貌……我觉得……表妹……比不了。

&rdo;

&ldo;长得美有什么用，还不是个十八线小明星，一点都不门当户对，哪里配得上天远，你觉得姑姑会让她进门吗?&rdo;

姜晚无声勾起唇，这个表姐想得还真是挺多的。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说了句什么：&ldo;……奶奶……戏……&rdo;

&ldo;你竟然敢说奶奶?你搞清楚好不好，奶奶是正统戏剧学院出身，以前是在剧团文工团工作，后来在高校任教，从来没进过娱乐圈那种地方好不好?&rdo;

&ldo;对不起……&rdo;

&ldo;你等下就去和天远介绍你表妹，懂了吗?&rdo;

两人接着交谈了些什么，姜晚没有再听。

因为蜿蜒的卵石小径那头，刚被谈论的主角之一懒散走来。

赶在他说话前，姜晚在红唇前竖起食指。

&ldo;?&rdo;石天远面露疑惑，接着听到了树丛后表姐的声音。

他从裤袋中抽出手，随意在姜晚身旁坐下，&ldo;在这偷听人夫妻聊天呢?&rdo;声音压得很低，嘴唇离她的耳朵不足三厘米。

温热的气息搔得姜晚的耳廓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