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鸿摇头，他脸色苍白，却依然笑着，&ldo;没用，能活到今日就是老天爷眷顾，他若愿意再对我好一点，便可让我活到卫枭成亲生子，到时我死了也值得。

&rdo;

两个女儿自有元嘉郡主庇护，唯独卫枭，除了他这个无能的爹，一无所有。

卫束不信：&ldo;怎么没用？金陵城的大夫治不了你，那就去南越请巫医，你就这么放弃了，卫枭还年轻，黑水城的二十万精兵只认你，你死了，他们会不会听卫枭的，你想过吗？&rdo;

卫鸿嘻嘻笑着：&ldo;不是还有你吗？&rdo;

卫束不知被他戳到了哪个痛点，骂道：&ldo;我不管，当初你捡我回来时，说让我过好日子，我这十多年跟着你征战沙场，没有一天过的安生，到头来你还让我帮你看孩子！

&rdo;

卫束眼睛通红，说到最后便哽咽了。

卫鸿撑着树干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ldo;能者多劳，你多担待些。

&rdo;

&ldo;行啦，我也没说就要死了，等过两年我能出京了，就去趟南越，如今金陵城里的大夫真的治不好我。

&rdo;

卫束认定了他有想死之心，现在他说什么都像是敷衍、托词。

卫鸿无奈，劝道：&ldo;我真的去，等卫枭成亲了，陛下放人，我就去，你尽可以盯着我。

&rdo;

他说话的声音很虚，卫束看着他，仿佛又回到了他这一生最绝望的时候，那年他们中了北狄的暗算，卫鸿重伤濒死时，拉着他的手要他发誓，这辈子对卫枭不离不弃。

他那次命大，碰上一个古怪的老神医，勉强保住了命，然后就说什么也不听，拖着未愈的伤回了金陵，把还不到十岁的卫枭带到了战场。

他说莺歌给他托梦了，卫枭孤僻寡言在王府处处受人欺凌，果不其然，他回去就发现莺歌死了，只留卫枭一个人孤独的活在那小院里，他见到那个孩子时，他已经满身防备，浑身长满了刺，所以他决定带他离开。

卫束每每想到从前都觉得卫鸿这个人真狠，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他像一座山峰，守卫在大梁与北狄的边境，渐渐也就忘记了自己还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ldo;不说这些了，客人都送走了吗？&rdo;卫鸿捂着胸口轻轻咳嗽几声。

&ldo;送走了。

&rdo;卫束终于冷静下来，道：&ldo;我来找你问问，那金鳞甲怎么处理，真不是左执在给我们下套吗？&rdo;

卫鸿凝眉道：&ldo;不好说啊，左执这个人心机颇深，我不太了解他，不好下定论。

&rdo;

&ldo;况且……&rdo;他顿了顿，接着道：&ldo;你也知道莺歌的身世不简单，她是姜国人，或许与左执有什么联系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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