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说的&ldo;别的情况&rdo;就和将生的自觉坦白有关，事情还没开始真正调查，得到消息的童立明父母就一改以前被要债的过街老鼠形态，直接到将生的小区大门前讨说法。

如果不是童立明躺在icu，怕也会被他们推到前线喊冤，但是他们准备不可谓不充分，横幅拉上了，&ldo;严惩杀人凶手陈将生&rdo;‐‐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希望童立明死。

将生从头天中午睡到第二天早上，风和日暄的好日子，本来就该在农贸市场里和鱼相伴。

但将生做了个决定，让皱眉阿姨帮忙贴了暂时关门的通知，再和供货的馆子一再道歉，帮他们介绍了四舅公拿活鱼。

那头的店长还在潘文秋的微信里埋怨将生，&ldo;昨天要不是我们有些存货真得人仰马翻，你这样冷不丁的关门歇业，我们这损失可大了。

&rdo;

将生笑回，&ldo;不好意思，有些事一时儿半会儿回不了店里。

&rdo;都是指着买卖过活的人，怨两句就任他怨吧。

将生是从潘文秋如土色的脸上看出了端倪，&ldo;他父母找上门了，在小区门口，还拉了横幅。

&rdo;

给手机充上电，将生那台几十小时没活过来的机器开始吐各种消息提示，贷款的，购物的，要备鱼的，来打探消息的，还有贺蔷的一大串‐‐贺蔷用她不喜欢的发言风格锲而不舍地在微信上找着将生。

&ldo;将生你怎么了?&rdo;&ldo;出了什么事?&rdo;&ldo;陈将生你接听下好不好?&rdo;&ldo;将生求求你接听。

&rdo;……将生一路看到了半小时前的，&ldo;他父母要去找你麻烦，我没拦住。

你记得别出门，别开家里门，尽管报警。

&rdo;后面跟了一条，&ldo;等我去。

&rdo;

杀鱼小妹的精气神被&ldo;等我去&rdo;排空了气，她抓了抓头发，发现这两天折腾得没顾得上洗头，指间似乎都粘了油。

站在花洒下，将生边洗头边想着进去后的生活：剪短头发，穿统一的蓝白条衣裳，也许好些天都吃不上鱼虾蟹，可能还要和网上传言的那样踩缝纫机。

想了许多，直到潘文秋在浴室外敲门，&ldo;将生，小贺来了。

&rdo;

草草擦了头发身体出来，将生被贺蔷堵在了洗手间门口，猛地一瞧，将生发现贺蔷左眼下有条泪沟越发明显，那双有点俞飞鸿味道的眼睛还没完全恢复，依然肿成了岳云鹏的样子，脸上的青紫痕也仅迹淡了点。

看起来，伤没养好，也没睡好。

杀鱼小妹抱住浴巾，&ldo;你……你出去啊，这里是我家。

&rdo;

贺蔷抽下条毛巾替上前替将生擦起头发，她有节指头骨裂，动作显得不方便，但贺蔷还是按下有些扭捏的将生，慢慢用毛巾揉沾着她发丝上的水珠。

等到头发半湿半干，将生要穿衣服，让贺蔷先出去，并且使了个眼色：&ldo;我妈在家。

&rdo;

贺蔷说我知道，她给我开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