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树槐香（15）

二妹子上了车，司机却没有走的意思，他手搭在方向盘上，眼睛看着前方，不动。

见司机不动，二妹子急了，用手推车门，要下车。

司机一下子拽住了二妹子的胳膊，司机说：&ldo;你坐着！

&rdo;

二妹子害怕了，声音突然高起来：&ldo;你想干什么？&rdo;

司机不慌不忙，慢条斯理：&ldo;不想干什么，我就是想问你，你当鸡当了多少年啦？&rdo;

二妹子慢慢地回转头，把目光对住司机，呼吸一点点变粗，&ldo;这你管不着，多少年你管不着！

&rdo;二妹子的声音虽由高变低，但能够听出，那低低的声音里，有一个石头一样坚硬的东西。

谁知，二妹子的声音刚刚落地，司机就变了一个人似的，突然狂吼起来，&ldo;我非管非管非管，你这个鸡！

&rdo;

司机吼着，把两只手从方向盘上移下来，绞在一起，恨不能使上一股劲把二妹子勒死的样子。

但他并没把手伸向二妹子，而是向自己腿上砸去，边砸边说：&ldo;你为啥勾引我，为啥？我不是个玩鸡的男人我从没玩过！

我还没结过婚！

你知道不知道你这个鸡！

&rdo;

司机发了火，二妹子反而平静下来，她静静地听着司机冲她发火，吼叫，一声不吭。

她想：&ldo;你错了，我不是鸡。

&rdo;

见她没有反应，司机声音更大，说：&ldo;你是个鸡你知道不知道？！

&rdo;

二妹子依然很平静，她平静地看着司机映在反光镜里的脸，一字一顿地说：&ldo;我不是鸡。

&rdo;

&ldo;那么你是谁？你不是鸡你是谁？&rdo;

这时，二妹子再也不能平静了，二妹子用拳头使劲擂车门上的玻璃，说：&ldo;放我走你放我走我谁都不是，我就是二妹子。

&rdo;

司机慢慢把车门打开，看二妹子下车，当二妹子下了车，司机说出了一句话，说出了一句让二妹子十分惊讶的话，他说：&ldo;你要不是鸡，现在就跟我走，离开小馆！

&rdo;

二妹子朝车上望了望，望到了司机毛乎乎的腿，二妹子想，去你娘的吧，跟你走？怎么可能？随后一扭头就离开车，独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