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这就是臊我了。

&rdo;陈杜生知道她打趣，干笑了声&ldo;曲珍……不是我不愿意上楼看你，你每天几时回来的，踩着高跟鞋在地板上走，有一次你掉了东西咚的一声，我妈还说你毛毛愣愣的指不定是把手机砸了。

&rdo;

曲珍掰了一把轮到了八宝山公墓，倾身贴着方向盘四处张望&ldo;应该是这条路吧……&rdo;

&ldo;郑思家的门锁密码我发给你了，你回去看了吧。

&rdo;

曲珍没说话。

陈杜生却说&ldo;女人得这个病死的，到场的人应该不多。

&rdo;

&ldo;她跟她爸妈说自己移民去了美国，几年回不来，我还要想想几年之后怎么跟她父母交代，哎，她给我个棘手的问题。

&rdo;

虽然她轻描淡写说着，可是陈杜生知道她探身躲开自己目光是为了什么。

她比以前坚强，也比以前学会了更多生活中五花八门的演技。

曲珍跟老陈到殡仪间的时候刘明已经哭得瘫坐在地上，边上那个女人抱着臂冷眼看着他。

&ldo;你前妻艾滋病死的，不会是跟你吧。

&rdo;

还未等刘明答话，曲珍走过去扳开那女人肩膀&ldo;请问你是谁？&rdo;她明知故问但仍旧一本正经&ldo;郑思的遗言里只需知情好友到场，亲属一概未被邀请，而郑思的朋友我都认识，但我不知道你是谁，请你出去。

&rdo;

那女人怒目瞪了她好久，在刘明要站起身打圆场之时曲珍突然莞尔一笑，指着郑思的遗像&ldo;既然都是好友，咱们一起给郑思磕个头，这儿不能上香，咱们每个人就跟郑思说说掏心窝子的话，感激也好忏悔也好，一人五分钟。

&rdo;

那女人皱眉，之后转身走了出去。

刘明开始歇斯底里&ldo;那个男人呢！

那个让郑思得病的男人呢！

&rdo;

曲珍冷哼，蹲下身看着他&ldo;刘明，咱们大学哲学系的老师说过，凡事因果效应，到了眼前我跟你讲讲什么是因果，一个感情缺失放纵的女人找到身体慰藉弥补，所有的后果，始作俑者让她绝望跌入谷底的男人应该负一半责任。

&rdo;

刘明不说话，一个劲儿得哭，曲珍冷眼看着他，最后说&ldo;你们都出去吧，我跟郑思说些话。

&rdo;

陈杜生和刘明都被清出场，曲珍在里面呆了一个小时，目睹完火葬之后抱着小匣子出来。

&ldo;她给自己买了墓地，多么贴心。

&rdo;

她笑了下，难掩满面泪痕。

入葬完之后陈杜生自告奋勇开车，曲珍倒在车后座上卸下所有的情绪开始恸哭。

陈杜生开了很大的音乐声将这些掩盖过去。

到家，陈杜生帮她拉开车门时说&ldo;你刚刚说的对，我也反思，咱们走到今天我要负一半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