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闷倒是让自己恼了起来，猛然将脚收了回来。

&ldo;傻姑娘，他这是喜欢你呢。

&rdo;孙大娘余光一点不落看完了年轻人的别扭，看着程砺惹恼人家而不自知，忍不住插嘴道。

&ldo;喜欢就可以……就可以……&rdo;随随便便吻了脚又亲别人的嘴吗!!姜鹿尔咬了咬嘴唇，别过头去，哼了一声。

&ldo;你喜欢的话，你也可以。

&rdo;程砺弯腰，&ldo;我不介意。

&rdo;

&ldo;谁要……&rdo;姜鹿尔听得他如此大言不惭，异常愤愤转过头来。

程砺脸正好恰如其分搁在她旁边，不偏不倚，转过来的姜鹿尔嘴唇正好蹭到了他的脸颊。

他眨了眨眼睛，便一副如君所愿的清淡模样。

&ldo;这下，就是扯平了。

&rdo;程砺轻浮起来一本正经，他完全像看着一个女人那样看着她，&ldo;不过，你要是想多占点便宜，我不介意吃亏。

&rdo;

姜鹿尔张大了嘴，这真的是她见到的那个温和有礼的阿砺哥哥，真的是单刀赴会手上沾血的总巡大人?她曾听说有种春笋可以一夜之间长六尺，但和程砺今日突飞猛进的脸皮和胆子相比，实在是小巫见大巫。

难道有诈?

姜鹿尔忍不住斜过去看他脸旁边，并没有人皮面具之类的粘合剂痕迹。

‐‐程砺看着她小兽警惕的抿起来的嘴唇。

她想了想，又定神看他眼睛，深邃漆黑，清明温暖，也没有中邪的迹象。

‐‐咦，刚刚好像没这么近啊，姜鹿尔不动声色往后挪了挪。

还有一种可能‐‐但姜鹿尔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她是决计不会伸手去摸摸他额头看是不是发热发糊涂了的。

‐‐老虎的脑壳摸不得。

她叫他看得心浮气躁，背上终于抵上了柜子，已经无路可退。

程砺姜鹿尔干脆胡乱挥挥手，将他隔开，暗自嘀咕：&ldo;哎，难怪我那嫂嫂说，再正经的男人也都是挑粪戴口罩的……&rdo;

孙大娘走过来，耳尖听见，闻言噗嗤一笑，将手上的衣裳和一双柔软的布鞋放在放在她膝盖上。

&ldo;先试试，看喜不喜欢。

&rdo;

程砺对哩语了解不多，愣了愣重复：&ldo;挑粪戴口罩?&rdo;

姜鹿尔偏不回他话，将那双鞋子拎起来，很小很小，做工精致，但是放在她脚上，大约只能进去一小半个脚掌。

&ldo;这鞋子……太小了。

&rdo;

孙大娘诧异低头，这才真正注意她洗的干干净净的脚，顿时一愣，姜鹿尔的脚不是常见的三寸金莲，大很多，也不是那种裹足失败的铁莲，而是一双天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