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利文站了起来，他伸手揉了揉戴维的脑袋。

这是他们从认识到现在，欧利文对戴维做过的最温柔的动作，却让人委屈的想哭。

直到欧利文离开了，戴维仍然捧着那杯已经凉了的咖啡。

&ldo;其实你还想问，那个彩蛋是要还给谁，对吗？&rdo;尼奥接过戴维手中的咖啡杯，&ldo;那是他大学时代的教授，对方不止传授了他很多的绘画技巧，带着并不是很富裕的欧利文去到很多国家的艺术展览，也是这个教授为欧利文打开了一扇门，将他一步一步推向现代艺术家的高峰。

&rdo;

&ldo;欧利文喜欢他？&rdo;

&ldo;何止喜欢？简直爱到无以复加。

你可能没有见到过欧利文的早期作品，那种热烈而澎湃的感觉……我从来没有见过他那么开心，那么地想要将某个人一直放在自己的视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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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么后来呢？他们并没有在一起，因为那位教授不爱他吗？&rdo;

&ldo;怎么可能不爱？那个时候的欧利文意气风发，可不像现在这样沉闷。

我在麻省理工攻读电信工程，那是一个冬天，我和我的导师去欧洲参加一个学术交流，然后有美国的朋友告诉我，那位教授……遭到了抢劫，身上被抢匪捅了六刀……&rdo;

戴维眨了眨眼睛，呼吸变得困难了起来：&ldo;你可以不用再说下去了……我知道了……这个彩蛋是那位教授的？&rdo;

&ldo;没错……不过就算把这个彩蛋还给教授的家人，我不认为欧利文就会释怀，他一直觉得教授会出事都是因为他。

&rdo;

&ldo;所以他不打算原谅自己了？他要永远自我折磨下去？&rdo;

&ldo;是啊……&rdo;尼奥好笑地摇了摇头，&ldo;艺术家还有另外一个特质，那就是他们喜欢自虐。

欧利文曾经说过，如果有人在冬天送他红色康乃馨，也许他会把那当做是那位教授要他忘怀过去的信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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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红色康乃馨？&rdo;戴维嗤笑了一声，&ldo;在冬天里康乃馨的花期太短，很少有花店会卖。

而且有谁会送一个大男人红色康乃馨啊……&rdo;

吃完午饭，戴维便全副武装去到了图书馆。

为了维护人权，现在基本上美国所有州立监狱都配备了图书馆，至于藏书数量以及有没有人愿意去看书，是另外一回事了。

只有表现良好的囚犯才有机会在每周二下午来图书馆里看书。

其实有多少人对书有兴趣呢？只是图书馆是唯一除了放风的操场之外比较自由的地方了。

在这里的囚犯很少，不到六个人。

看来这座监狱里安分的人并不多啊。

戴维走过一排一排的书架，听见呻吟和像是隐忍着什么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