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卖掉了。”

尤蒂妮丝皱眉：“什么时候？”

“刚刚决定的。”

“……”

……

……虽说如此，洛斐尔还是尊重了她的决定。

“赫耳墨斯的晚宴”

的第一晚，他们前后脚离开了酒店，就算是在会场偶然碰面，洛斐尔也装作一副不太认识她的样子，甚至在旁边的人说起“这位小姐似乎和您同样来自帝国”

——

他的目光从她的脸上掠过时都不做停留。

一句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是吗？不熟”

说得比谁都要冷淡。

和刚刚堵在门口索吻，不到餍足不肯放人的火热确实天差地别。

回想起唇齿间的厮磨，尤蒂妮丝下意识地抿了抿唇。

……好像还有点痛。

……

在陌生的异国他乡，尤蒂妮丝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

在这里，只要她不主动提起，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出身。

尤蒂妮丝当然清楚，她能来到这里，和她的家世脱不开关系，她也会心存感恩。

可当暂时脱离了名声永远比她的名字要响亮的家族时，她也会感觉自己像是蝴蝶一样破茧而出，以独立的面貌被世界所认知。

在这里，她的成就，将完全属于她自己。

于是，当绝大多数人都迫不及待自报家门，希望被对方认识时，只有尤蒂妮丝的自我介绍比谁都要简短——

“你好，很高兴见到你，我叫尤蒂妮丝。”

……

当然，尤蒂妮丝也为自己的这份任性买单了。

由于这张脸，印入他人眼中的第一眼，便立马被视作某位超级富豪的女伴，而不是大会的受邀嘉宾。

即便是谈起各自的生意，因为目前仅仅在帝国风靡的人造珠宝，而被当成拿着男人的钱在玩小孩子过家家。

就像洛斐尔曾经说的那样，这个时代里，无论是在生意场，还是任何其它地方，女人都有着天生的弱势。

在这里，她们自动会被归类为男性的附属品。

有时候尤蒂妮丝会觉得她们像是能够被交易的货物，随时可以被转交给下一手。

这种现象，不是一百个男人里面突然出现了一个她，可以动摇的局势。

“你看上去很专注。”

“在想什么？”

面对突然搭讪的陌生男人，在“赫耳墨斯的晚宴”

上吃了两天冷饭的尤蒂妮丝，决定遵守这里的规则。

如果想要改变游戏规则——

至少要从遵守规则，参与游戏开始。

于是她转头望向旁边的男人，嘴边的微笑若有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