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母亲走远了，戚嫮儿弯着嘴角，由妙云扶着，缓缓走进屋了去，顿了顿，回头朝妙云说道：&ldo;着人去将军府传个信，和谢四姑娘说，四月初九是个好日子，有意，可去归一寺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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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云蹲身，笑着应下了。

……

阮蓁蓁出府，正准备前往内学堂的时候，接到了荣国公府传来的消息。

四月初九。

她想了想，是个好日子。

随即点了点头，算是应下。

今日正好是四月初一，再过两日，大哥便要出征了。

正好去归一寺，也为大哥祈福，希望菩萨保佑，望大哥平安归来，不求荣，不求胜，只求平安，无忧。

她现在仍然清清楚楚的记得，大哥战胜归来的那一日，她匆匆跑去正则院，见到大哥躺在床上，浑身是血。

深可见骨的伤痕，皮肉外翻露出腥红的血肉，触目惊心，从脸颊到左肩，长长的一道……

当时那一刻，她连眼泪都哭不出来。

大哥半睁着眼睛，缓缓的喘着气，呼吸声却已经极其的微弱，看见她进来，撑着力气吩咐下人，让他们带她走。

他说，小姑娘家的，哪能见这么血腥的场面。

到那个时候了，他竟然还在顾着，她是不是会看了不舒服。

而那个时候的她呢？

她随着下人离开了，而后再想起那恐怖的场面，竟会恶心的直打干呕，之后再看到大哥脸上的疤，止不住的害怕。

甚至……甚至还和沈湛抱怨，说大哥那个样子……不好看。

那是……嫌弃的语气罢。

这样想起来，那个时候的她，真是太不懂事了。

无论怎样，大哥就是大哥，不管受了怎样的伤，伤在何处，都是她的大哥。

最好的大哥。

马车悠悠的行走着，从南边正武门，一路行进林立的宫墙之中，而后见到&ldo;内学堂&rdo;三个大字，马车停了下来。

&ldo;小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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蓁蓁将意识从回忆里拉了出来，惊觉眼角一片湿润，抬手去触，染在手上是一片泪水。

她心疼，也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