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极善权力制衡的&ldo;驭下之术&rdo;，对于这种情况，他一向视而不见。

中统军统就像明朝东厂和锦衣卫的关系，都是鹰犬，却又互相牵制制衡。

臣子互斗，有利于大局之稳定。

中统在斗争中落于下风，王宁的任务就变了。

徐恩曾察觉到总是有人将情报传给中共，中共像是有了神通一般，次次险情都能避开，遂开始怀疑国民党里有内奸。

一次，抓到一个共产党的间谍之后，他们拷问出党内高层中确有卧底，且是亲戴派的高层，代号佛头，其他的便不知道了。

徐恩曾闻之大喜，立刻命秘书总结出关于佛头的情报，下派给各地的中统站，定要找出此人，借此栽到戴笠头上去。

据说，徐曾经私下放话：&ldo;不管佛头是不是亲戴派，他戴某人这此一定要在我手上犯栽。

&rdo;

程征和林念都没有想到，寻找佛头的计划竟然起源一场内斗。

国事糜烂如斯，高层却顾着东风压倒西风，借此在&ldo;总裁&rdo;面前立功。

两人无言，都在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只听王宁继续说下去。

王宁接到任务以后，一直在物色合适的人选。

当时中共上海站基本上无人可用，他看来看去，竟发现有一绝佳的人选未被清剿，便是林念。

此时，林念的这条线上，除了康小虎被关进警局而侥幸逃生之外，其他的上下级全部死了，孤身一人，最是容易利用。

偏巧，几个月后，康小虎这个愣头小子，还真的替他找到了林念。

王宁心中默算，中统许诺了，只要他先找到佛头，便替他伪造死亡的假象，将他和他的家人送出国，永无后患。

此时，他和他的家人分别已经两年多了。

&ldo;可是佛头，佛头在哪呢？当时夜莺跟你留在上海投伪了，我就意识到，这事就错了，她不听话了，所以我才派了康小虎盯住她。

可是康小虎去了之后，竟然也不主动向我汇报夜莺的情况。

哎，我猜到夜莺喜欢上你了，你程处长魅力真是大啊，她不做任务了。

这种事有先例，我早该想到的……&rdo;

程征笑了一下，王宁却觉得他的笑带了层什么别的意思。

程征淡淡道：&ldo;夜莺同志是一个很尽责的间谍，她应当是中统一干人里最先找到佛头的。

&rdo;

&ldo;找到了？是谁？&rdo;

&ldo;我。

&rdo;

&ldo;你……&rdo;王宁反应过来，脸上露出了惊恐而不敢置信的表情，突出的血红色眼球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仿佛看见了活鬼，&ldo;不是，你不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