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彻底昏迷前，隐约间看到个人站在了身侧，轻叹着说了句：回雪。

回雪？他听不明白。

回忆中的景象支离破碎，一层层的梦境叠合，封无寂听见了回雪，看见了铺满河面的纸船，船里载着数不清的，层叠的花瓣，不浪漫，甚至浮夸，再然后，有个人强硬的塞了个糖画到他嘴里，动作一气呵成，粗鲁！

“你不吃甜的？”

陆星音见封无寂一副不高兴的模样，眉眼都蕴着不悦，抿了抿唇，一点一点的收糖画，“流朱果做的，本来打算鱼烤好前，给你尝尝打发时间的。”

毕竟都会从自己怀里偷流朱果。

“回去后，我给良心——”

不待陆星音将糖画收到储物镯里，拿回去给良心当零食，封无寂已经伸手直接夺了去，看都没看的将糖画塞到了他的储物戒中，望着陆星音时，眼尾带着未散去的红，神情危险冷寂，“它个鸟吃哪门子糖？那么多的火元素，一个糖画就能了事？”

“……”

陆星音觉得封无寂真不正常，方才到底是谁一脸不悦的盯着糖画，恨不能盯个洞？

“一百个。”

“什么？”

封无寂面无表情：“补一百个糖画，火元素的事情，一笔勾销。”

虽然他对梦中的事情早就记不住了，对救了自己的人同样丁点印象都没有，但鉴于陆星音做的糖画，有一丢丢的像，他不介意耐心的解释一番。

封无寂每次去街角的摊子买糖画，心情都会相对较好，毕竟梦里的场景破碎归破碎，却让他从内而外的放松，然而他已经很久没能好好睡一觉了，自然没有梦，没法做梦，就只能盯着糖画打发时间。

闻言，陆星音突然肃了脸，带着不容商量的果决，“就一个。”

“八十个。”

“一个。”

封无寂倏地扭头，拧眉瞪着面上不让分毫的人，眼神阴恻恻的，“小星星，你在挑战我的耐心？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

杀了你。

说到一半，封无寂顿住了，拧眉的力度中了邪，自己竟然有些排斥说出这三个字。

陆星音在恃宠而骄么？她自认应该没有，因为封无寂不会宠，但自己对糖画上的交易，发自内心的不喜，说不上什么原因，但就特别不喜，让人由舒缓变暴躁的不喜。

忍了忍，压了压，没忍住，没压住，依旧选择分毫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