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洞说到这里停了片刻，他看到李鸿藻在频频颔首，心中感受到一种鼓舞力量。

&ldo;臣谓改议之道有四：一日计决，二日气盛，三日理长，四日谋定。

何谓计决?无理之约，使臣许之，朝廷未尝许之。

崇厚误国媚敌，国人皆日可杀。

伏望拿交刑部明正典刑，以治使臣之罪，以杜俄人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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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痛快！

&rdo;吴大澂禁不住击节赞扬。

&ldo;何谓气盛?俄人欺负我使臣软弱，逼胁画押，此乃天下万国皆不会赞同其所为。

我国可将俄人无理之举公之于世，让各国评其曲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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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有道理！

&rdo;陈宝琛边点头边插话。

&ldo;何谓理长?按条约所签，我得伊犁之空名，而失新疆八万里之实际。

如此，则不如不得。

条约未奉御批，未钤御宝，岂足为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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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正是这回事！

&rdo;宝廷气呼呼地说。

&ldo;何谓谋定?废约之同时，我必备兵新疆、吉林、天津，以防俄国从陆路和海洋两路来犯。

左宗棠、刘锦堂皆陆路健将，足可

抵御。

海路则责之李鸿章，战而胜则酬以公侯之赏，不胜则加以不测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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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张之洞良久不再说下去，大家才知他的奏稿已宣讲完了。

张佩纶动情地说：&ldo;我说句决不是媚俗的话，香涛兄之折，真乃光绪朝五年来第一折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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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此话不为过。

&rdo;潘祖荫又从口袋里摸出鼻烟壶来，在鼻孑边死劲地嗅着。

为聚精会神地听张之洞的宣讲，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嗅鼻烟，此时仿佛全身散了架一般，再没有这些粉末，他简直就活不下去了。

嗅了几下后，精神复振，他摇头晃脑地说，&ldo;&lso;必改此议，不能无事；不改此议，不可为国&rso;。

这样的警策之句，已是多年的奏折里所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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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之洞听了很高兴，说：&ldo;究竟还是不可和伯寅部堂的&lso;天下不可一日无湖南，湖南不可一日无左宗棠&rso;相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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