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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佛手摩顶一般,张之万这几句话给张之洞以巨大的启迪:以探花之出身,入仕近二十年了,无论是政绩还是著述,都要超过一般人,然而至今尚只是一个正五品衔的右庶子,迁升缓慢的原因,或许正是没有一个有力而牢固的靠山。
&ldo;有的靠山的得来是天缘凑泊。
譬如说大家都做皇子的师傅,偏杜受田命好,他的学生文宗爷登基继了位,他马上就晋升协揆。
这就是天缘凑泊。
那年我辞官时,没有想到有醇王爷的儿子做皇上的一天。
现在我已归田六七年了,醇王爷还记得我,看来老哥我也无意之中得到天缘凑泊。
有的靠山则要自己去靠上。
贤弟,种种迹象表明,醇王爷不久就是一座真正可以依靠的大靠山,你要看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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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之洞的情绪激动起来。
堂兄的这句话,给他今后的仕途指出一条充满阳光的大道。
他起身,双手举着酒杯,说:&ldo;之洞深谢老哥的指拨。
只是至今与醇邸缘悭一面,还请老哥相机引见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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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行,你坐下吧,我们一起喝了这口酒。
&rdo;
待张之洞坐下后,张之万恳切地说:&ldo;我已是日薄西山的人了,即使再次出山也做不了多大的事业,张氏家族未来的希望是在贤弟你的身上,我有责任为你引见,只是,&rdo;张之万捻须沉思着,&ldo;借一个什么名义来引见呢?&rdo;
&ldo;老哥,我前两天为四川东乡县的冤案拟了三道奏折,是否可以先送给醇王看看,借此为引见?&rdo;
张之洞说罢,将随身带来的青布包打开,取出一叠厚厚的奏章来,平平整整地放到酒桌上,然后把东乡的案子对堂兄简要地叙说了一遍。
&ldo;好,好。
&rdo;张之万连连点头。
&ldo;这三道奏折的确是个很好的引见物。
你放到这儿,我今夜细细地看一遍。
后天三庆班会到醇王府唱堂会,醇王爷要我去凑凑热闹。
我会把这叠奏折带上呈给王爷,请他先过目,然后再相机提出你的意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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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就这样吧,一切拜托老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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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之万随手将摆在桌上的奏折翻了一下,心里想起一桩事。
&ldo;香涛,这几年你卜的几十道折子,老哥我都仔细地看了,确实道道都不同凡响。
但有一句话,老哥我不能不对你说,望你长记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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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之洞挺直腰杆,一副凛然受教的模样:&ldo;之洞不敏,正要请老哥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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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贤弟自幼熟读史册,当知&lso;为政不得罪巨室&rso;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