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是个谈话的好地方，聂明宇上次和聂大海谈话就是在海边，这次刘振汉和聂大海谈话，也是在海边。

刘振汉赶到的时候，聂大海已经恭候多时了，他双手抄兜面向大海，吹着海风，一脸沉思。

&ldo;聂叔！

&rdo;刘振汉下了车，唤着他。

聂大海等着他来到身边，笑着问：&ldo;只有面对大海，才能感受到生命的短暂，你说对吗？&rdo;

刘振汉自然不会否认，他点头道：&ldo;对。

&rdo;

聂大海转身，看向他，叹了口气：&ldo;大刘，在我心中，你和明宇都是我的儿子，也是我的骄傲。

你应该也知道，庞天岳必然也告诉了你，在你到刑警队期间，我就暗示过他好几次，多提拔你，帮助你。

当然，他一定没将这些话当成我的好事来说。

&rdo;

刘振汉脸色有些僵硬，显然是聂大海说中了他的心事，聂大海不动声色地继续道：&ldo;大刘啊，我一直没有阻拦你调查明宇，但是今天，我要问你一句，你有明宇犯罪的证据吗？&rdo;

&ldo;……目前还没有完全……&rdo;刘振汉说得模棱两可。

&ldo;张峰已经抓住了，这就够了。

&rdo;聂大海一字一顿道，&ldo;案子到此结束，这就是我的要求！

&rdo;

&ldo;可是……&rdo;

&ldo;没有可是。

&rdo;

&ldo;聂叔，我……我不能这样！

&rdo;刘振汉有些着急，&ldo;从我踏进警察队伍的第一天起，奉公守法除暴安良，这些都是您对我的教诲，我都铭刻在心，这十年来我都按照您说的话去做，可是现在……&rdo;

&ldo;现在怎么了？&rdo;聂大海一脸沉痛，&ldo;现在你就要把我当包庇犯抓起来了？还有你的冯姨和妹妹，她们都不愿意看见明宇被抓进监狱，难道你也要把她们抓进去？&rdo;

&ldo;聂叔，监狱的大门对任何违法犯罪的人都是敞开的，如果我们纵容了明宇，为他开脱，那么最该进监狱的是我！

&rdo;刘振汉痛苦地说，&ldo;我和明宇是生死兄弟，我怎么会忍心把他送到断头台呢？可是他现在做的事情真的无可救药了，从他公司流出的贿赂党员干部的钱就有数千万！

而且从案发到现在已经有近十名无辜的人死在他或者他手下手里，我怎么能放过他呢？我怎么能让他走呢？&rdo;他望向大海，&ldo;如果这样的人、这样的罪行都能逃脱法律制裁的话，那我们的国家就没什么希望了。

&rdo;

&ldo;你说的这些我都听说了。

&rdo;聂大海颔首道，&ldo;这些都是张峰一手策划的。

&rdo;

&ldo;还不能完全确定是张峰策划的。

&rdo;刘振汉不赞同。

&ldo;既然这样，那就继续查吧，但是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你必须答应。

&rdo;聂大海话锋一转。

刘振汉见事情有转机，忙道：&ldo;什么要求？只要不让我违法，我全都答应！

&rdo;

聂大海微笑：&ldo;你能做到，而且不违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