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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桦点了点头,她慢慢挪到了覃母身边,愣愣地注视着覃母。
覃母年轻时的追求者大概不会想到,有一天,他们心中曾经的女神,市舞蹈团的台柱子,有一天会落到这般不人不鬼的模样。
其实,这恐怕,连覃母自己也想不到。
覃桦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选择了开口,她说话的时候,嘴唇因为害怕止不住抖索,手指也不安地捏着校服的一角,但眼神却坚定得很:&ldo;妈,今年艺考就要报名了,我不能再拖了,必须要和爸爸摊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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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
&rdo;立时立刻,覃母尖着嗓子叫了出来,向来如无波的古井死水一片的眼睛从底下泛出了惊恐,&ldo;我不允许你和他摊牌,绝对不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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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可是,妈,我没有艺术基础,我要准备,还要减肥……&rdo;
覃桦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覃母打断。
她尖着嗓子,头拼命地摇着,两只手打着椅背,说:&ldo;我不允许你说!
你这样会害死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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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桦的眼里含着泪水:&ldo;可是,他是我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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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的,他是。
&rdo;覃母的手指抠着椅背,恶狠狠地看着覃桦,&ldo;所以我绝对不允许你和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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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覃桦也见过幸福和美的家庭。
可惜,她无福,遇不上。
覃母睁着严厉中深深含着恐惧的眼睛,不放心地不停嘱咐她:&ldo;你闭好嘴,什么都不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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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桦垂下了眼睑,不那么顺意地答应了下来。
她早已习惯了,温顺得像是一头绵羊,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反抗,别人的辱骂,家里人的暴力,她都以一种近乎漠然的姿态受着。
好像她生来就该如此这般,却也从不顾影自怜。
覃母最后说道:&ldo;我知道你是个听话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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