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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色凤凰鼎
&ldo;我那时还只二十五六岁吧,刚到云南,语言也不通,吃东西也不习惯,幸好我还算机灵好学,再加上是这么一个年纪轻轻相貌也不差的金发小伙子,见人总带着微笑,也从不把那门子陌生的宗教强加在纳西人和藏族人的头上。
无论怎么说,虽然当地人见我的眼光多少带着些防备,但他们的血液里天生是豪爽并且好客的,一来二去,我这个经常上门拜访送些西洋镜有趣玩艺的年轻洋人渐渐地与他们交上了朋友。
我大概也天生喜欢这里的雪山、草原还有海子,越往西往北走越是心醉神迷。
那一年夏天,不知不觉间便到了中甸,恰恰便遇上了你们所说的十六年一度的赛诗会。
&rdo; &ldo;这赛诗会嘛,渊源究竟自何处因何而来我也不清楚,但就我所知,这之前至少已举办过十几届。
总是每过十六年,逢藏历的六月初六,这赛诗会便开始,自该日早上日出之时起,赛至第三日傍晚日落之时而终。
地点有过几次变化,先前都是在大地方,像拉萨呀、玉树呀。
后来却不知是从哪一届起,移到了云南迪庆的中甸,从此再也没有变过。
这中甸有一座赫赫有名的嘎丹松赞林寺,又名归化寺,是黄教的大寺庙。
莫说在云南当数第一,就算是在整个藏区也算是排得上字号的。
每逢十六年,这依山势而建的松赞林寺的大门前一百米处便会搭建起气势恢宏的舞台,四面八方的僧俗尼众如潮水般蜂拥而至,有的席地而坐,有的登高而望,尽皆为了一睹这难得一见的赛歌盛会。
我那一年的运气实在妙不可言,刚巧在六月初五那一天到达中甸,既听闻有这样的大场面,哪还有不去的道理?于是这一晚跟着一个叫格桑美多的藏族汉子提早去占位子,却不料到现场一看,啧啧,早已是人山人海。
原来大家都知道第二天人多位挤,都聪明得提前下手。
幸好格桑有些门道,再加上我出手大方,好不容易找到个靠前的位置,这一夜就在广场上睡了个露天觉。
&rdo; &ldo;要说那赛诗会,虽然向来在藏地举行,但从来没有民族上的限制。
无论是藏是汉,是蒙是回,甚至于是老是少,是男是女,但凡自觉歌喉出众可以一拼天下的,都可报名参加。
优胜的条件也极简单,哪一位歌者最能获得全场最多持续时间最长的喝彩声,那便是当届的冠军。
话虽如此,却还是有裁判,一共九位,都是当地德高望重的人物。
其中设一位总裁判官,大致也就是衡量民意并且做出最后决断的。
那一届的总裁判官可了不得,竟然请到了大土司云丹贡布。
当地人议论说,就算最后拿不到冠军,但凡得到贡布土司的赏识,被选到土司府第里做个乐班的成员也是好的,一家子从此便可吃穿不愁。
话虽如此,毕竟第一名的桂冠颇令人心动,我也尤其好奇在那三天里唱歌唱得最好的人到底能得到何种奖赏。
&rdo; &ldo;正想着呢,便有人出来宣布,这一届的优胜者将获得如下物品。
大约是牦牛100头、牡马和牝马各100头,再有青稞谷物若干石,玉帛若干匹。
另有一样奖品颇为奇怪,说是可以获准觐见&lso;黑色牦牛守护神&rso;,并且可以获得&lso;五色凤凰鼎&rso;的神圣9分钟。
宣布这话时,在场所有人都是一脸庄严肃穆的神情。
我好奇地问四周的人什么是&lso;黑色牦牛守护神&rso;,什么是&lso;五色凤凰鼎&rso;,闻者无不瞪大眼珠子对我摇头,让我噤声。
我也不知道这到底代表他们不知道还是不肯说或是不能说。
&rdo; 听到此处,范文嘉接口问道:&ldo;&lso;五色凤凰鼎&rso;?后来你见过这东西没有?&rdo; 顾彼德连连摇头:&ldo;当然没有。
人家说,这是神物,绝不是普通人能见的,就算见着也会折损阳寿。
除非真能得到大家公允,拿到十六年一度的赛诗会桂冠。
&rdo; &ldo;那么说那一届的冠军最后是见到&lso;凤凰鼎&rso;的了?&rdo; 顾彼德仍是摇头:&ldo;这个我可不知道,也许是见到了的吧。
那一届说来蹊跷,原本冠军都已经板上钉钉了,谁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