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又青下意识想反驳，却在光亮处看到温诺脸上的笑容时怔住。

车子从出口处稳稳当当地开出去，程又青心里却很不平静。

程又青正想说什么，电话就响了。

手机放在支架上开着导航，程又青没看来电人，直接说：&ldo;帮我点一下接听。

&rdo;

温诺遗憾地收回盯着程又青的视线，点了接听。

&ldo;你把臻臻带哪儿去了?你是不是不想让我见他?&rdo;

听到这个声音，程又青想拿手机已经来不及了，眼角的余光甚至不敢放到温诺那儿，不想看到他是什么表情。

温诺一愣，再次看了来电显示‐‐妈。

郁欢欢几乎是用吼的，手机连接了车里的喇叭，声音回荡在车里特别刺耳。

程又青皱着眉把音量调小，在对方接连的追问中不耐地回道：&ldo;我带郁臻出来吃个饭，你着什么急?&rdo;

听到程又青说他们只是出来吃饭，郁欢欢的情绪平稳了许多。

&ldo;你把臻臻接过来，就带他去外面吃?&rdo;郁欢欢不满地说，&ldo;外面的东西不干净，调料也放得重，你把他接过去就这么不负责任?臻臻在我这儿的时候好歹有保姆做饭，你倒省事……&rdo;

不提保姆还好，一提到那个保姆程又青就来气，&ldo;我早让你换保姆你不听，她不知道郁臻对虾过敏吗?要不是我接到郁臻电话，他就不是住一天院那么简单了。

&rdo;

&ldo;臻臻不是感冒发烧吗?过敏又是怎么回事?&rdo;

程又青在路边临停点把车停下，深吸一口气，忍住发飙的冲动，把手机拿起来关掉蓝牙。

&ldo;郁臻是食物过敏导致发烧，不是感冒，你一个做妈的连他为什么住院都没搞清楚?&rdo;

郁欢欢讷讷地说：&ldo;可是保姆说……&rdo;

&ldo;她说什么你就信?你有没有点脑子?&rdo;程又青每次和郁欢欢说话，都憋不住心里那股气。

&ldo;对不起。

&rdo;沉默一会儿之后，郁欢欢没有因为程又青的态度生气，反而开始道歉，&ldo;如果这件事是真的，我会辞退保姆。

&rdo;

&ldo;不用和我说对不起，你对不起的不是我。

&rdo;程又青疲惫地靠着车座。

很多时候，程又青甚至抵触和郁欢欢说话，因为每次一和她说话，都是在挑战他的耐性。

忍不住想要发火，却又因为对方是自己的母亲而不得不忍住。

&ldo;你们什么时候回来?我等会儿还有个通告要赶。

&rdo;

&ldo;你要急就先走，我回去至少也要半小时。

&rdo;

郁欢欢似乎在考虑，犹豫一会儿之后说：&ldo;我给臻臻带了点东西，我放门卫室，你回来的时候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