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向前拍了拍大杠说：&ldo;前一个后一个，刚刚好。

&rdo;

这倒好，赵小莲一把搡过去，就把顾念给搡前面了：&ldo;大杠坐着多难受，我得坐后面，舒服点儿。

&rdo;

就这样，前面坐一个，后面坐一个，一路上碰见好多熟人，大家也不打招呼，只是笑，那笑容里头都是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

到了县城，就在小学旁边，跳下自行车的时候顾念的屁股胳的疼，忍不住就揉了两揉。

至于刘向前，一路怀里抱着个十七八，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进城，他居然脸不红，面不慌，好像没有任事一样。

八珍楼，县城里最好的饭馆，据说自打它开业，国营饭店都没人去了。

进到里头，赵小莲的腿都吓软了：&ldo;一个大盘鸡居然要三块八，一只生鸡才多少钱，这太贵了吧，咱能不能吃得起？&rdo;

刘向前看一眼顾念，她始终是含笑笑的，不说话。

他的眼睛也红了。

这时候当然得让俩人单独相处一下，借着找厕所，赵小莲就出门了。

&ldo;小赵同志……&rdo;刘向前鼓起勇气叫了一声：&ldo;你想吃什么，我给你点。

&rdo;

&ldo;我随便，什么都行。

&rdo;顾念笑着说。

但她一笑，刘向前的脸就又红了。

而且军人的作风，盯着她，势必要叫她点出个菜来。

&ldo;要个溜白菜吧，我喜欢吃溜白菜。

&rdo;顾念于是说。

她低头的时候，刘向前直勾勾的盯着她，但等她抬起头，他就跟部队上稍息立正转头一样，刷的一下就把脑袋给转过去了。

&ldo;再点个别的吧。

&rdo;语气僵硬又不容置疑的，他又说。

顾念其实不想点菜，目光在玻璃下面压着的菜单上来回扫着。

扫了一圈，俩人都没说话，不一会儿赵小莲进来了。

而恰恰在赵小莲进来的时候，刘向前猛的站了起来，转身就走。

赵小莲还以为顾念是说了什么话把刘向前给惹了，给吓的顿在原地，定定看了半天。

见刘向前不过是去找服务员报菜名了，又悄悄掐了顾念一把说：&ldo;杏芳，不止你爸你妈乐意这门亲事，你自己也乐意吧？要乐意，身为女人，就得顺着男人，哪有个相亲点菜自己报菜名儿的？&rdo;

刘向前正在跟服务员报菜名，说到醋溜白菜的时候回头又看了顾念一眼，格外叮嘱了一句：&ldo;记得一定多放醋，炒脆点。

&rdo;

赵小莲还在罗罗索索的说：&ldo;我是真看出来了，刘向前待你，跟英芳完全不一样，当初英芳也跟他相过亲来着，那是在国营饭店，从头以尾我点菜，他一句话都没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