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又把沈无言那堆破破烂烂脏兮兮的衣服收成一堆，拎到小溪边，敲开溪面的冰层，撒了草灰认真清洗。

其实他流浪那会穿的衣服也是如此，又脏又臭又破。

不过做了几年凤凰城少主，他知道了人就应该穿得干净体面，当然不能让沈无言穿得脏兮兮臭哄哄的。

正洗着，沈无言拄着拐棍走到溪边，静静地盯着他。

休息了两天，沈无言精神好多了，脸上有了些血色。

葛丹抬头看着她，笑得露出两排大白牙：&ldo;回屋呆着，外面冷。

&rdo;

&ldo;你是谁？&rdo;沈无言用拐棍在雪地上写。

&ldo;我是外乡人，&rdo;葛丹低头认真洗裤子。

因裤子上面沾了经血，时间有点长了不太好洗，他得用力搓，&ldo;以后你的衣服脏了就拿给我，我都帮你洗。

&rdo;

沈无言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他在洗的东西，脸腾地一下从额头红到了脖子，忙一瘸一拐地走过去夺。

&ldo;还没洗好……&rdo;葛丹急忙按住裤子，一抬头，看见沈无言的大红脸，顿时痴了眼神。

凤凰在害羞……

他将得到会害羞的凤凰……

会得到一个完整的，会高兴会生气会害羞的凤凰……

正发呆呢，肩上冷不丁挨了一棍。

原来是他手劲太大，沈无言夺裤子不成，急了，抬起拐杖给了他一下。

葛丹回过神，慌忙松开手：&ldo;还没洗干净……&rdo;

沈无言不再理他，拎了裤子转身就走。

葛丹站起身，大声道：&ldo;我叫葛丹。

&rdo;

沈无言没反应。

等葛丹端着一盆洗好的衣服回去，发现屋子门从里面锁住了，屋顶炊烟袅袅。

他心情甚好，乐呵呵地将洗好的衣服晾在门口，回去敲了敲门：&ldo;无言，我回来了。

&rdo;

里面没出声，但是有锅铲的声音，里面的人在炒菜。

葛丹也不介意，随手拎了跟棍子，在雪地里练起了功。

一直练到屋子里亮起了一盏昏黄的灯，他有些饿了，便又敲了敲门：&ldo;无言，可以给我开门吗？&rdo;

屋里还是没反应。

葛丹没办法，只得继续练功。

天色越来越暗，风雪骤起，鹅蛋那么大的雪团子一坨一坨往下砸，不一会儿雪就漫到了膝盖。

他急忙收了衣服，抱着已经冻成冰凌的衣服缩在屋檐下躲雪。

待雪下到齐腰深的时候，沈无言打开了门。

葛丹忙抱了衣服进去。

因屋子的缝隙已全部堵住，火塘里燃着堆忽明忽暗的炭火，屋里很暖和。

沈无言开了门，用拐杖指指木墩子上的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