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摇头说道：&ldo;无碍，十年前的老病了。

&rdo;

&ldo;姑娘，门外钟大夫来了。

&rdo;丫鬟小梨声音传来。

佘笙跨了一步，却直直地向前摔了一跤，五娘看着心疼，连忙将她扶起。

&ldo;钟大夫，我东家这病如何？&rdo;五娘焦急地问道。

钟大夫摇摇头说道：&ldo;姑娘这病是十年前就落下了的，要说治根的话恐怕就只有宫里的太医了，我还是给姑娘开些去年的药方为好。

&rdo;

&ldo;多谢。

&rdo;佘笙淡漠地道着谢。

那年冬日里她未死，可也伤的不轻，那年以后的每个冬日里她都无法行走，城中的张木匠给她做了一木制的轮椅才能让她在冬日里有事出去的时候能替代双腿。

&ldo;钟大夫，不妨直说我还有多久日子可活？&rdo;自己身子佘笙是知晓的，当年带着佘锦来到绍兴时自己大病了三天三夜，若非这钟老大夫用了毕生的本领，她早就去见了阎王了。

钟大夫一愣说道：&ldo;姑娘尽管放宽心，你这身子只要冬日里不发病，不受冷就会无碍的，虽不能根治也不会伤了你的性命。

&rdo;

&ldo;好。

&rdo;佘笙给了钟大夫一锭银子。

钟大夫留下方子后就出了佘笙的房门。

出了一个圆形的拱门后，一个约莫着及笄年华的姑娘在门外等着，拦住钟大夫问道：&ldo;阿姐可问你了？&rdo;

&ldo;佘二姑娘，佘姑娘若是不能放宽心，这个冬日怕是难捱过去了。

&rdo;

&ldo;大夫，救救我姐姐，别人家都说你是神医，不远万里来你这里求医，你一定有法子救我姐姐的，是不是？&rdo;佘锦巴掌大小的脸上满是泪痕，如今的她就只剩下阿姐一人，若阿姐去了，她怎办？

钟大夫轻叹一声道：&ldo;术业有专攻，我擅长解毒，佘姑娘这病还是长安的大夫好，可这佘姑娘说什么都不愿意去长安，我也是没有法子。

&rdo;

佘锦自然知道阿姐为何不愿去长安，那年她不过是五岁的小娃，母亲走后，父亲不愿意再娶填房，茶园被佘家堂宗以父亲无子为后为名夺去，知县知府大人官官相护。

父亲不得已这才带着她去长安上告。

哪知刚踏进长安就误入了乱葬岗中的蛇坑，幸好那是冬日，蛇眠着。

却有一还是惊醒了一条毒惊蛇咬了父亲一口，父亲中了毒，这时幸好有人扔了一个姐姐下来。

她恍惚记得，父亲临终前把所有东西都交给了姐姐，还让姐姐照顾好自己，让自己一定要听姐姐的话。

她听了，跟着姐姐回了江南。

刚进了绍兴城，姐姐就病了三日，她醒来时，自己已经是泪流满面，姐姐用一根帕子给她擦了眼泪。

那帕子上印出字来，姐姐看了欣喜地紧，后来连绍兴城知府大人都怕阿姐好几分，把她家的产业都还给了阿姐。

阿姐生意在江南这快地方是越做越大，那些江南的官员若是逢年过节定会给阿姐送来不少的礼品，人人都道阿姐有本事。

绍兴城中的顶尖茶商，女首富，人人羡艳的紧，若是如此这阿姐应当是高兴的才对吧？

可十年了，佘锦从未在阿姐脸上见过笑容，若是阿姐熬不过去这个冬日，她可怎办？

&ldo;二小姐，东家让你过去，城中的媒婆过来了。

&rdo;五娘轻轻地拍了拍佘锦的肩膀。

快要及笄的年纪，长相是不错的，家中又有银两，若是能找个良人家，东家也能走的安生些。

佘锦牢牢地抱着五娘，哭泣道：&ldo;五娘，阿姐不愿去长安，可若是不去长安，她活不了了。

&rdo;

五娘哪里不知道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