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深更半夜跳进湖里捡鞋来讨女孩子欢心是十几岁青春大男孩才做得出来的事，薄祁烬这种历尽千帆的人，怎么都不可能。

他甚至多往湖里看一眼的想法都没有，直接把女人探着往外瞧的脑袋拧回来。

&ldo;没有了，捡不回来。

&rdo;

慕婳就迈出一步就不愿意走了，两只脚都踩在薄祁烬的领带上。

薄祁烬站着，她坐着，小脸正好埋在他腰间，拉着他左手的小拇指晃来晃去。

&ldo;可是、可是地上都是小石头，我不穿鞋，脚好疼的啊……&rdo;

路灯下，她两只脚的皮肤白得跟水煮蛋似的，脚指勾着领带不安分的动来动去，薄祁烬低头瞧了一会儿，似乎明白为什么古代会有看了女子的脚就得娶了对方的习俗。

&ldo;我抱你走，&rdo;薄祁烬附身，精瘦的手臂绕到女人细腰。

&ldo;不要，&rdo;女人很不配合，身子扭来扭去。

&ldo;为什么不要？&rdo;

&ldo;我妈说了，不能随随便便让男生抱，喜欢的我也不行。

&rdo;

薄祁烬被气笑了。

&ldo;那你就在这里喂蚊子，&rdo;索性不管，随她怎么闹，&ldo;被咬得满脸包毁容了别给我闹。

&rdo;

慕婳才不听这些，她被蚊子咬了好几口，胳膊和脸颊痒得难受，薄祁烬又握着她的手不许她挠。

&ldo;我要穿鞋……&rdo;她低着头，含糊不清的声音带了哭腔，&ldo;你为什么不让我穿鞋？&rdo;

薄祁烬抬起女人的小脸，掌心贴着她脸颊，指腹缓缓摩挲，黑眸里隐约几分无奈的笑意，&ldo;不是我不让你穿，你自己扔的。

&rdo;

试图跟一个醉鬼讲道理，当然不会有什么结果。

蚊子是真的多，再待下去慕婳露在外面的皮肤每一处是好的，薄祁烬准备直接把人扔上车时候，听到低不可闻的几个字。

&ldo;他说，只有灰姑娘才会光着脚。

&rdo;

薄祁烬抬起的手顿住，凝着女人的小脸轻微失神。

然后他想，捞就捞吧，反正十几岁的时候没做过这些。

公共厕所很远，秦时还没有回来，薄祁烬把慕婳摁在石墩上坐着，然后捡了根树枝在周围画了条线，就像孙悟空出去斋饭担心师傅被妖怪抓走用金箍棒画了保护圈似的。

&ldo;我去给你捡鞋，你坐好了，不许超出这条线。

&rdo;

慕婳靠着护栏，点头，眼睛一眨一眨的乖得不得了。

薄祁烬把西装裤口袋里的手机和香烟掏出来扔在路边，回头看了慕婳好几次，确定她不会瞎折腾才跳下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