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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又行。
过了黄河,离洛阳不远,忽见旌旗蔽日,尘头大起,前方一彪军马滚滚而来。
晋帝大惊。
卢志骤马出前问道:&ldo;何方人马?&rdo;为首那将道:&ldo;小臣张罴奉父张方之命,特来护驾。
&rdo;天子遂安。
卢志道:&ldo;既来护驾,天子在此,何不下马?&rdo;张罴大惊,慌忙下马,拜于道左,遂请晋帝换乘青盖车。
到了芒山下,张方自率万余骑来迎,近前拜谒。
晋帝下车止之,以言抚慰。
当日入城还宫。
百官奔散者,陆续返还。
再说王浚、司马腾率军入邺,士众暴掠,死者甚众,见司马颖已挟天子南逃,即令羯朱去追。
羯朱追到朝歌,知晋帝已去远,方收兵而还。
王浚还蓟,鲜卑兵趁势大掠邺中妇女而去。
王浚遂命:&ldo;有敢挟藏者斩!
&rdo;鲜卑兵惧不敢藏,遂将所掠妇女皆沉于易水,死者八千人。
再说刘宏奉刘渊之命来助司马颖,未到邺城,得知司马颖已败走,遂将军马撤回,报知刘渊。
刘渊叹道:&ldo;成都王不用我言,逆自奔溃,真奴才也!
然我受他知遇,既与他有言,不可以不救。
&rdo;便要发兵出击鲜卑、乌桓。
刘宣等皆谏道:&ldo;晋人无道,待我等如奴隶,正恨无力报复。
今其骨肉相残,此乃天弃彼而使我复呼韩邪之业也。
且鲜卑、乌桓与我同类,正可倚之为援,奈何击之?&rdo;刘渊道:&ldo;卿言颇善,但未足喻大。
大禹出自西戎,文王生于东夷,帝王岂有常种耶?今我众已十余万,人人矫健,一可当十,若鼓行而南以伐乱晋,势若摧枯,上可以成汉高之业,下不失魏武之雄,大丈夫当为汉高、魏武,呼韩邪之业何足效哉?&rdo;刘宣等皆稽首拜道:&ldo;大单于英武过人,明见万里,原非庸众所能企及。
今天假手于我,不可违也。
违天不祥,逆众不济;天与不取,反受其咎。
愿大单于勿疑,当趁势称尊,以慰众望!
&rdo;
刘渊大喜道:&ldo;昔汉有天下,历世久长,恩德结于人心,是以昭烈帝虽崎岖于一州之地,而能抗衡于天下。
我本汉氏之甥,约为兄弟。
兄亡弟绍,不亦可乎?&rdo;于是迁都左国城,建国号为&ldo;汉&rdo;。
刘宣等皆请刘渊称帝,刘渊道:&ldo;今四方未定,且依高祖故事称为汉王。
&rdo;筑坛南郊,告祭天地,僭即汉王位,下诏谕曰:
昔我太祖高皇帝以神武应期,廓开大业。
太宗孝文皇帝重以明德,升平汉道。
世宗孝武皇帝拓土攘夷,地过唐日。
中宗孝宣皇帝搜扬俊义,多士盈朝。
是我祖宗道迈三王,功高五帝,故卜年倍于夏商,卜世过于姬氏。
而元成多僻,哀平短祚,贼臣王莽,滔天篡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