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成了真正的废人，哪怕莫九韶能用各种药物绵长他的寿命，但这漫长的生命对楚暮云来说，恐怕也只是另一种折磨。

莫九韶这几天脑海中一直浮现着那个舞剑的青年，他姿态英凛卓然，气势翩若游龙，那份无形中流露出的自信和洒脱如同一根根柔软的羽毛，轻飘飘地落在心脏、上，带来了一阵阵细微但却不容忽视的颤动。

最初莫九韶收养这个孩子的目的不单纯，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期待。

期待看到这个温柔少年骄傲的一面，期待看到这个羞涩的少年自信的一面，期待看着这个全心全意地信赖自己的青年，那自在随心的一面。

可惜了……

这么资质卓越的青年，再也不能站到高处，再也没法看到他意气风发的模样。

楚暮云醒来，一眼便看到了莫九韶。

他本就苍白的面色似是又白了白，他试图起身，却因为身体的绵软无力而满目震惊。

发生了什么？

莫九韶轻手轻脚地将他抱起，声音低缓，里面的心疼毫不掩饰：&ldo;对不起。

&rdo;

楚暮云猛的一颤，他抬头，一眼望进了那布满深情的浅灰色眸子：&ldo;父亲……&rdo;

&ldo;我都知道了。

&rdo;莫九韶怜惜地在他额间吻了吻，&ldo;是我的错，让你受苦了。

&rdo;

楚暮云眼中的神情极其复杂，但很快，他敛眉，轻声道：&ldo;与父亲无关，是云儿自作主张。

&rdo;

莫九韶抱着他的手臂蓦地用力，楚暮云现在的身体极为脆弱，这样的力道若是以前根本不会在意，可现在他却吃痛地闷哼出声。

莫九韶回神，松了手，向来淡漠的声音里有了丝慌乱：&ldo;伤到你了吗？&rdo;

楚暮云这时候也发现了自己的异样，他看着自己无力地双手，颤抖地问道：&ldo;我的身体怎么了？我的修为……&rdo;

他说出这句话，周围的气氛却陡然陷入了极深的沉默之中。

过了似乎很久，莫九韶才开口：&ldo;我一直没抱你，是因为我特质特殊，曾经……&rdo;

他缓缓地说出来，楚暮云也跟着睁大了眼，原来父亲不是不想要自己，而是不敢要，他只是在保护他，可是……现在……

楚暮云面色白得可怕：&ldo;父亲，我以后……就是个废人了吗？&rdo;

莫九韶心疼地亲吻着他，声音轻柔地似是在哄着幼儿的摇篮曲：&ldo;没事，我会想办法的，只是需要些时间。

&rdo;

楚暮云一动不动的。

如果有办法的话，莫九韶何必要被这禁术折磨近千年……

他只是在安慰自己，楚暮云很清楚。

莫九韶知道楚暮云聪慧，必然是瞒不过他的……他抱着他，埋在了他细滑的脖颈里，用低缓的声音承诺着：&ldo;没关系，即便你不能修炼，但有我在，我会守护你，生生世世。

&rdo;

楚暮云整个人都僵直了。

莫九韶的声音如同天下最动听的和弦，砰然响在了他心脏最深处：&ldo;小云，我爱你。

&rdo;

仅仅是五个字，却让楚暮云放下了所有的紧张和不安，他转头，非常认真地看着莫九韶，两人就这样对视着，似是都想穿透对方的眼睛看到彼此的内心。

最后，楚暮云笑了笑，双眸深情似海：&ldo;莫九韶，我爱你。

&rdo;

莫九韶怔了怔，下一瞬，他低头，吻上了他。

楚暮云养了整整三个月才终于能走出屋子，这期间莫九韶寸步不离地照顾着他，如果说傲慢帝尊以前便已经把他捧在了手心里，那现在更是宠上天了。

直到楚暮云彻底康复了，并且再三保证自己没事了，莫九韶才去处理那些积压许久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