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一个枕头的好东西，白野想。

对比起自己洞穴中那只磨平了凹凸地方的石头枕，这鱼皮枕头倒是不错。

“嗯，这枕头不错。”

这么想着，白野就不自觉地把自己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好家伙，这一下倒是给朝霞气的不清。

感情人家完全都没听到他说的话，回的话也牛头不对马嘴，就这样把自己这辛辛苦苦做的锻炼工具当成了枕头。

枕头枕头，可睡死你好了。

忍住了吐槽的念头，朝霞一把抢过还在白野手中抓着的鱼皮沙包，语气不善的说：“你要是哪天能不需要我的毒素追上那群鱼，我就把这个给你当枕头。”

听得出来朝霞似乎心情不好，白野用那刚刚拿着沙包的手挠了挠头，沉默着没有再说话，而是走到海边，乖乖地变成了鲨鱼形态。

感觉到自己脚部有什么湿湿的东西贴了上来，他低头一瞧，赫然就是白野肥硕的大尾巴。

此刻，大白鲨的尾巴左右摇摆，像是要讨好主人的小狗一般，那凶狠无比的形象一下子变得软萌了起来。

愈发诡异了……朝霞对这种举动没有抵抗力，他眼睛内闪过一丝无奈，算是选择原谅了白野。

蹲下身去，一只手按住还在那晃动的尾巴，应该是感受到了他的按压，白野整个动作都停了下来，但是整个身子有着不正常的扭曲，往前看去，只见白野的眼球向后翻着，应该是想知道自己是不是还在生气。

“好了，算是原谅你了，接下来好好训练。”

说着，他就将沙包上的绳子绕到了白野的尾鳍前端，确认沙包的重量不会再水中飘起来，绳子也足够紧，他拍了拍鲨鱼的背部，像是海洋世界中的驯兽师一般，给自己手下的动物以安抚，表示一切妥当了。

白野也是在沙包脱离他手的那一刻感觉到了重量，尝试着尾部不用力，却发现这样的话沙包也不可能从尾巴处滑落，正是由于鲨鱼的尾鳍是上下竖立的，因此没有朝霞的帮忙，可以说，白野要带着这个沙包一整天。

但一想到朝霞是为了增强自己的实力特意给他做的道具，一下子白野便涌起了斗志，努力地调动尾部的肌肉使得自己在水中保持稳定的游行姿势。

只要他按照朝霞的计划一步一步来，应该在不远的将来会成为族群里面最强的大白鲨吧。

白野就在这美好的幻想中往洞穴外游去，头顶上依旧攀附着小小的水母。

如朝霞所想，因为尾部的重力增加了，所以游行的速度以及路径都有所变化，速度倒是在他的意料之内，但是没有想到白野在水中的路线变得有些歪七扭八，应该是因为影响了鲨鱼的“导航器”

——鱼鳍。

第一次在白野身上体验到了过山车般享受的朝霞也只能认栽，只是祈祷白野没力气时候停下他不会晕过去。

这个点又如平时一般，没有其他族群的人出没，两人在这海洋之中分外恣意，只有在不经意经过一些鱼群时候才会收获一些异样的眼光。

他们可从来没见过不捕食的鲨鱼在外游荡，而且还带着一只水母……

真是一个奇怪又具有反差萌的组合。

不知道是不是被这怪异的组合给吸引了，这回在白野身边的鱼群没有选择立即逃脱，反而有些还加快了自己的游行速度，赶超在白野之前甩了甩尾巴，似乎是在挑衅，又似乎只是在玩耍。

这轻松的氛围使得这次的训练也变得愉快起来，就在这你追我赶的过程中，白野不知不觉已经负重前行了许久。

第十二章意识消失

大约一个小时后，因为今天超额完成了训练的目标，沙包很早就被朝霞给取了下来，靠着这沙包作为坐垫，他头一次体验了在鲨鱼皮上的感觉。

这回，朝霞终于能够细细地观察到鲨鱼皮上的一个个小倒刺，这些小刺与青月人形态所展现的不同，显得更加庞大与密集一些，像是一个立体的三角形有一角缺失了一般，但那空缺的部分却是锋利无比，在水流中划出了一道很明显的白线。

传闻，有些人以为鲨鱼皮很光滑，于是尝试过用手去触摸鲨鱼，但不料，等他们轻轻一模之后双手就已经满是鲜血了。

其实，现代中鲨鱼皮的泳衣以及皮裤等材质只是仿照鲨鱼皮肤建造的，所以才给人一种鲨鱼皮很平滑的错觉。

这些也是朝霞在进入水产养殖学习之后才知道的事情，只要越学习，他便愈加喜爱上了海洋生物中奇奇怪怪的知识，只要他还在这个世界的一天，便会将自己认知中的事情一一去验证。

又或许……他悄悄看了一眼白野，又或许他有机会活下去的话，跟白野交个朋友，当作好兄弟一样生活下去。

不清楚朝霞所想的白野还在回去的路上奋力游着，虽然他本身已经精疲力尽，但是他明显的感觉自己的肌肉都在极限边缘挣扎。

所有的肌肉撕裂又在黏合，像是在不断变得结实。

周围的水流也是愈发让其感觉顺畅舒服，白野甚至觉得他能够看到水的流向，像一条线一般，只要顺着这些线，他的速度就能提高不少。

头一次有这种感觉的他在海中扑腾地更加厉害，朝霞只觉得自己又回归了刚开始那过山车的时候。

真不知道白野在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