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却像一把淬毒的刀，深深的刺进他的心脏，宛如万箭穿心一般疼痛，却活不了也死不了。

&ldo;昭哥哥又讨厌我了吗?&rdo;书丹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但漂亮的脸上却满是眼泪，她甚至没有吭一声，沉默地、无声的哭泣，仿佛那眼泪不是她的。

像是无知无觉地，盛大的悲伤。

因为怕哭声烦人，已经学会了不再出声。

这样的场景发生过无数次，甚至连宫人已经习惯了他们这样相处，已经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对了。

但是这一次慕容昭却觉得格外刺眼，那眼泪仿佛是他心里涌出来的血，猩红地让他看见了这些年来所有的罪恶。

他走过去，想给她擦眼泪：&ldo;你那时候太小了，你喜欢昭哥哥，一直想和我亲近，但小孩子不可以这样亲近，所以我骗了你，但是现在长大了，做什么都可以。

&rdo;

书丹躲开了他的手，而后歪了歪头：&ldo;我是个废物，恶心的虫子，也是骗我的吗?&rdo;

慕容昭声音干涩：&ldo;骗你的。

&rdo;

书丹笑了起来：&ldo;那我们殷家是最脏的血统，夺了慕容家的天下，也是骗我的吧?&rdo;

慕容昭的声音哑在喉咙里。

书丹站在那里，等了许久，笑容在等待中渐渐消失，她喃喃道：&ldo;昭哥哥这么好，怎么会骗呢?昭哥哥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我一个字一个字记在本子了，每天背一次，从未忘记过。

&rdo;

慕容昭几乎不能呼吸，像是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渐渐从他指缝里漏出，一点一点地，连绵不绝，直至张开手心，空空如也。

慕容昭怔怔看住她：&ldo;……&rdo;

书丹走到书桌前，乖巧的坐下，然后翻开奏章拿起笔，对着殿下的慕容小心翼翼的笑：&ldo;今天没有偷懒，背了好多书，也批了好多奏章，一定不会变成昭哥哥讨厌的废物的。

&rdo;

[陛下背不了书学不了文，也批不了奏章，您安心当个废物就好，剩下的我替您处理。

]

[我最讨厌废物了。

]

慕容昭喉咙干哑：&ldo;陛下休息了吗?&rdo;

书丹惊慌道：&ldo;我只刚刚休息了一刻钟，昨晚也没睡觉，不会变成昭哥哥讨厌的猪的!&rdo;

[除了吃就是睡，陛下要变成恶心讨厌的猪吗?]

慕容昭深深的闭上眼睛，良久后缓缓开口：&ldo;陛下注意龙体，臣妾先行告退。

&rdo;

慕容昭走出御书房，他深深地吸了口气，他心里像是压着块巨大的石头，堵得他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