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虽然莫名其妙，但也不敢当面拂逆了她的意思。

云居雁心知，事情很快就会被捅到云辅和许氏面前，遂单独留了鞠萍，对着她说：&ldo;姐姐，这次的事我是受了沈将军之托，暂时不便向长辈吐露太多的内情。

不过幸好，此事在两三日之内便能了结。

这两三日要劳烦姐姐了。

&rdo;

&ldo;姑娘的意思是让我瞒着夫人和老太爷？&rdo;鞠萍面有难色。

云居雁摇头，正色说：&ldo;我知道，你和嬷嬷们的职责便是照顾我，让长辈们知道我安然无恙。

我并不是要你们说谎，只是希望你们别把我装疯卖傻的行径描绘得那么细致，省得长辈们担心。

&rdo;

鞠萍见云居雁说得诚恳，想到自己的确是来监视她的，脸有赫意，但还是尽责地问：&ldo;姑娘，刚刚您那么做，除了想让大家相信您办马场的决心，同时也是让阿里耶知道你已经恼了她吗？&rdo;

&ldo;差不多是这样。

&rdo;云居雁点头。

见鞠萍沉吟片刻便答应了她，同时愿意帮她与云辅派来的两个嬷嬷协商，她接着说道：&ldo;我待会儿会吩咐玉瑶，让她告诉别人，我越想越生气，所以决定好好安置老穆手下的佃农。

凡是本地的农户，愿意留下的，只要在今日之内留下姓名，我都给他们涨工钱，若是吐蕃来的，愿意留下的也涨工钱，不愿意留下的，我派人送他们回吐蕃……&rdo;

&ldo;姑娘，您手上的地契虽然只有一千亩地，但这附近多的是良田，农户不在少数。

&rdo;她的言下之意，怕有人会浑水摸鱼，同时得罪了其他地主。

云居雁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说道：&ldo;我有言在先，是阿里耶得罪了我，所以我收的只是他们的手下。

&rdo;

其实云居雁的计划并不复杂，先引诱老穆的手下，留下一份名单。

这份名单除了可以对比庄里原本的记录，还可以挑拨、动摇老穆的心绪。

最重要的，她虽不忍心马上驱走来此谋生的吐蕃人，但至少要让她掌握每个人的背景情况。

鞠萍默默听着云居雁的叙述。

她虽心有担忧，并不认同她如此大张旗鼓的行为，但她也知道云居雁是许氏的心肝宝贝，许氏一向对她有求必应。

就算许氏一时不同意，最终还是会答应的。

大约一个时辰后，一个十七八的小厮站在沈子寒面前，口齿伶俐地说：&ldo;将军，总管说，请您找一个记性好，又面生的人，随小的去田间给吐蕃来的佃农们做登记，务必一定要记清楚那些人的相貌和名字。

如果将军怕有人趁乱离开，可以派人在各路口等着。

万一有人不告而别，先将人拿下后再慢慢辨认。

&rdo;

沈子寒思量着小厮说的每一句话，故意问道：&ldo;你们总管有没有说为何突然间要做登记？难道你们不知道自己家有多少吐蕃人吗？&rdo;

小厮想也没想便答道：&ldo;回将军，家里有多少人，管事自然知道，可家里那么多人，管事不可能记得每个人的容貌，又怎么知道现在的人还是不是原来那个。

&rdo;意思是生怕有人冒名顶替，所以才要再登记一次。

沈子寒看他说得流利，脱口而出：&ldo;这些话是谁教你的？&rdo;

&ldo;回将军，自然是小人的管事。

&rdo;小厮同样不加思索地回答。

沈子寒笑了笑，没再追问，找了手下与小厮一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