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娇没有追问，而是冷笑一声说道：“顾灵不是要当六皇子的妾室吗？这皇室纳妾也不是这么容易的，要经过皇子母亲的同意，这件事才算定下来一半。”

“一半？那另一半呢？”

“另一半是对女方家世的考察，许得是清白人家，且品德兼优才能商量入门的时间，当然了，之前也需要钦天监拿着女方的生辰八字去陪，若是与皇子相斥，那也是不行的。”

沈娇缓缓说道：“就算是这些都可以，那顾灵入门的时候也不得穿正红，只能穿粉红色，从王府的侧门入，这辈子都只能侍奉正妃。”

顾云卿静静听着，末了问道：“既然是去做人家的侧室，那为何父亲宋姨娘还这么高兴呢？”

沈娇叹了一口气说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好歹是皇家的人了，云卿啊，你也不必沮丧，等到顾灵真正嫁进去成了人家的妾室就知道为人妾室的心酸苦楚了。”

沈娇说道这里，眼睛红了红，她在顾府这些年受了多少苦，忍了多少罪，连她自己都数不清楚，若不是自己这些年练就的手段，怕是早就被驱逐出府沦落街头了。”

顾云卿看着偷偷抹着眼角的沈娇心思却落在了宋春闺身上，她接着问道：“姨娘，什么条件下你才能变成正室呢？”

沈娇吓了一跳看着四下无人才小声说道：“云卿小姐，这种话在府中可不能乱说。”

顾云卿点点头，沈娇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除非正室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或者去世，姨娘才能被扶正，当然这得在老爷愿意的情况下，若是老爷不愿意扶正妾室，也能再娶。”

顾云卿点头，她就知道当年娘死前说的话是真的，是宋春闺为了爬上正室才诬陷的。

看着顾云卿陷入深思，沈娇轻声说道：“老爷昨日说的话是因为正在气头上，我今日去求求他，他消了火气也就好了。”

顾云卿笑笑轻声说道：“多谢姨娘。”

沈娇将顾云卿耳边的碎发轻声说道：“你是这府中唯一和姨娘亲近的人，你嫁出去后，姨娘也能沾点光。”

说着从食盒底部取出两瓶药交到桂枝手上说道：“这个药是我让水竹去外面买的，据说能消去疤痕，云卿这么小的年纪若是留一身伤疤在身上就不好了。”

桂枝感激的收下，沈娇站起来说道：“你先好好休息，等到明日我求了老爷，再来看你。”

顾云卿点点头说道：“多谢姨娘。”

沈娇笑笑招呼水竹走了出去，桂枝将两人送到门口便回来关门给顾云卿换药。

顾云卿坐在椅子上沉思，将说书人的话与当年自己模模糊糊的记忆连起来，觉得即便不是宋春闺的母家害了闫家，也十之六七脱不了干系。

沈娇走出顾云卿的院子，扭着杨柳细腰缓缓往前走。

水竹跟在她身后轻声问道：“夫人，我们现在回去吗？”

沈娇笑笑道：“不，去老爷的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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