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眠神情震惊，&ldo;你……&rdo;

祝星萤抬起巴掌大的脸，瓮声瓮气地对他说，&ldo;姜眠，我想了很久，我们现在就去扯证。

&rdo;

以前的祝星萤怎么也想不到，人生中唯一一次结婚竟然是她在深夜扒拉着男方的门，红着眼睛说出口的。

半个小时后，莹白的客厅里，她裹着毛毯，手里捧着一杯温水。

他拿着毛巾替她擦头发，&ldo;这么晚了，怎么突然过来，也不带把伞。

&rdo;

她微微垂下头，青睫投下鸦青色的阴影，她舔了舔干涩的唇，&ldo;你虽然不说，但是我能感觉到这次任务有多危险，我都想好了，我愿意将余生托付给你。

&rdo;

他身形一顿，蹲下身来看着她，将碎发挽到她的耳后，&ldo;囡囡，我不是说了，等我回来我们就结婚。

&rdo;

她攥住他的衣服，有些无赖地说，&ldo;我不管!你上次离开我也是这么悄无声息的，这次怎么说我也不能放你走了。

&rdo;

他愣住。

他平日尽量掩饰着没有表现出来，可她还是敏锐地扑捉到了。

他能感觉到她的害怕，令她顾不了那么多。

&ldo;囡囡，我……&rdo;他呼出一口气，启唇准备说些什么。

他该怎么说，说他有可能回来不了?还是说他舍不得她嫁给一个可能明天就会死掉的人?

任何一种回答，都会让她难过。

他微微垂下头，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下意识拉着他的手，生生打断他的话，&ldo;我们结婚吧。

&rdo;

回应她的，是一段很长很长的沉默。

祝星萤等了等，有些不安地收紧攥住他衣服的手，轻轻地抽噎着，&ldo;姜眠，你说话啊，你别不理我。

&rdo;

败给你了啊。

再抬头时，他的眼角微微泛红，一点一点使力回扣住她的手，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ldo;囡囡不哭。

我们走吧。

&rdo;

那天是平安夜，两人在民镇局门口等到早上八点钟开门，正式地扯了证。

不过，民镇局的阿姨再三询问道，&ldo;你们确定要这么照?&rdo;

得到肯定答案后，阿姨若有似无地叹了口气，越来越搞不懂现在的年轻人了。

照片上的两个人穿着睡衣，头发乱糟糟的，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但是两个人都笑得很甜，像是两个大傻子。

第42章陆家

窗外绵绵地下着雨，枝头湿润润的，窗户上涓涓的水纹，祝星萤收拾好行李，刚打开宠物外出携带箱，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屏幕显示是个陌生号码，她滑动，接听。